从巴西到瑞典
佩尔·卡斯泰德拥有瑞典北部一家大型福特汽车经销公司,这是桩家族生意,最初由他的父亲创建。佩尔?卡斯泰德在巴西住过几年,1992年的时候他参加了里约热内卢大会,那是第一次全球环境高峰论坛。从那之后,他发现自己“沉浸”于他所谓的“大局问题”之中,不能自拔。
“我开始大量地、狼吞虎咽般地读书,没过多久,我就意识到,我们在这条路上不能再继续走下去了,完全不可能了。人类在这个星球上存在了大约20万年。最初的19万年,我们只是猎人和采集者。后来的1万年,我们成了种植者。然后,到了150年前,人类人口和活动的数量就发生了不可思议的爆炸性发展,起因就是可以获得廉价的能源。1900年,地球上的人口大约有15亿,到了1950年增长到25亿,2000年增加到了60亿,现在,已经是65亿了。要想理解这么快、这么大的变化带来的影响,几乎不可能。”
其实,不需要拥有博士学位也可以思考这些大系统的问题,佩尔?卡斯泰德就是个活生生的证明。他回到瑞典后开始提问--也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能提出的问题,只要我们学会不时地“退后一步站”,思考一下那些我们置身其中的更大的现实,思考一下那些主导力量正把我们推向哪里。而在思考这些问题的同时,我们常常会有一种感觉,要改变一家公司、一个行业或者一个国家,我们几乎什么都做不了。正是这种感受,阻碍了我们提出问题。不幸的是,这种宿命的感受会很容易成为“自证预言”。
卡斯泰德看到了这些历史性变革,并发现自己已深陷其中,这驱使他不断提出一些“大局问题”。虽然,对于这些问题会把自己引向哪里,他一点儿也没有头绪。书读得越多、与朋友聊得越多,他就在那些不同的问题之间发现了更多的联系,也更清楚地看到,必要的变革必须以什么样的范围和规模发生。“但是,我问自己,一个人能做点儿什么呢?”
答案还是来了。一家基金会与卡斯泰德联系,请他帮助把乙醇动力汽车推入瑞典市场。“我在巴西就开过乙醇动力车。对我来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大家都说,乙醇汽车在瑞典没法推行。天气太冷了,汽车根本没法发动。再说,也没有添加乙醇燃料的地方。这个主意在瑞典没有市场。对此,全欧洲没有一家公司有一点儿概念,包括福特在内。”
卡斯泰德到处打听,终于在底特律找到了福特公司的一位经理,他主管着一个称做“弹性燃料”(flexi-fuel)的小项目,负责生产可以使用乙醇、汽油,或乙醇和汽油任意比例混合物作为燃料的轿车。“这位经理的太太恰好曾在瑞典做过交流学生,他也喜欢这个国家。他把我当做潜在的盟友,1995年帮助我们买了三辆车。福特公司本身没有这类项目,对我们在做的事情也一无所知。”
卡斯泰德当时觉得,弄几辆车到瑞典就万事大吉了。“大家会看到车跑得挺好,这就会创造出需求,这又会让福特公司增加进口。但是,我错了。事情完全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