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骗人的统计数字(3)

今天的人们能够如此广泛地使用GDP,这都要归功于经济学家西蒙?库兹涅茨(Simon Kuznets),他出生于俄国一个皮毛商人家庭,很小的时候随父亲移居美国后,1927年,西蒙?库兹涅茨进入美国国家经济研究局(NBER,National Bureau of Economic Research①),并因为在国民收入核算研究方面的突出成绩而声名鹊起,他提出了今天我们常常使用的国民收入定义,并且建立了完整的计算方法,被誉为“美国的GDP之父”。

GDP虽然一向被认为是衡量国民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指标,但实际上却存在一个重大缺陷,那就是它只是反映了经济总量的增长。也就是说,尽管GDP是一个国家经济活动和收入水平的重要指标,但不是完全反映一国经济福利及生活质量的唯一指标和完全准确的指标。因为GDP度量的既不是快乐程度,也不是经济福利,而是市场经济活动。

罗伯特?肯尼迪总统曾经这样评价过:“GDP并没有考虑我们孩子的健康、他们的教育质量和他们做游戏的快乐程度。它也没有考虑我们关于公共问题的争论的智慧和我们公务员的廉政。它既没有衡量我们的勇气、我们的智慧,也没有衡量我们对祖国的热爱。”

事实上,GDP上升时,经济福利可能在下降。假定外星人派遣了100万名盗贼到地球,那么结果会怎样?世界各国的GDP很有可能都会上升,因为每个国家都将出动军队和警察,购买数以万计的枪支弹药保护人民的安全,但经济福利则会同步下降,因为世界各国的人们不得不生活在恐惧之中。另一方面,GDP的统计中也没有考虑自然灾害带来的影响,比方说,当横扫新奥尔良的卡特里娜飓风袭击美国的时候,尽管它造成了重大的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但是美国的GDP的确增加了。

类似的,人们在预防犯罪、离婚、医疗和国防等方面的开支也都被记入GDP内。尽管获得了GDP增长,但却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总不能在自己的头上敲了一个大包,就说自己长高了1厘米。

在GDP和GNP数字增长的同时,更加严重的是,人们在经济活动中污染了环境,消耗了自然资源。但是,空气、水和土地,这些不是父辈们给我们的恩赐,而是我们向子孙的借款。

例如,尽管改革开放30年来,我们的GDP年均增长9.4%,但这是付出了艰辛的代价的,沙漠扩散、河流污染,土地以每年2600多平方千米的速度荒漠化。可以说GDP高速增长,实际上是用生态赤字来换取的。根据估算,中国是世界上单位GDP能耗最多的国家,我国每年因资源浪费、环境污染、生态破坏而造成的经济损失起码有4000个亿,我国GDP的平均社会成本比世界高25%。

当然,尽管我们知道GDP有这样或者那样的不足,但到目前为止,它仍然是我们了解经济增长情况最好的统计指标。那么,GDP究竟该如何统计呢?

创造了多少GD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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