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谷歌准备腾飞(2001~2002)(3)

这是一个调整阶段,对施密特而言,要适应他两个非同寻常的伙伴尤其如此。他说:“佩奇害羞、善于思考、注重细节,是个线性思维的人;而布林则说话大声、狂热、才华横溢、富有远见,他们个性迥异。我刚来的时候,还认为佩奇不会说话呢,因为所有的话都由布林代劳。”施密特的一项非正式任务就是对两位创始人最狂野的想法加以限制。

在一个场合,布林向施密特提出:“我们应该经营对冲基金。”

“布林,在你那么多主意之中,这是最糟糕的。”施密特说。

“不,我们能做得更好,因为我们有那么多信息。”

施密特向布林解释了法律方面的复杂问题,并说服布林改变了主意。

而对效率近乎狂热的佩奇则可能有点固执。隐藏在巴特尔《搜》一书末尾的脚注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说明。巴特尔写到了他试图与佩奇见面却得到了这样奇怪的建议:

作为与我坐在一起的交换,佩奇想得到对我书中提到的谷歌、佩奇和布林的每一处进行评论的权利,并在脚注中反映出来。这样一笔交易几乎不可能实现,佩奇的那部分工作需要数不清的时间。佩奇和我就他的建议商谈了几个星期,最后,他才发慈悲改变了主意。

和谷歌创始人一样,施密特的背景相当有限,他只是一个有管理经验的工程师。他几乎没有与广告商和媒体打交道的经验,这点很快就显露无遗。但他却拥有成熟以及平和的气质。据说,有时施密特独自接受“超级督导”训练。他是一个友好、睿智的人,整齐分开的浅褐色头发上有一丝灰色。终于,正如施密特喜欢描述自己的角色一样,他成了谷歌的推动者,或者叫“接球手”。“无论是什么问题我都要接手。”(之后当我向根本不喜欢体育的布林求证这样的描述是否准确时,他说:“我不知道接球手是干嘛的。”)施密特补充说,更严肃的答案是他为谷歌做出决策提供了便利,建立了谷歌的管理体系,满足了财经分析家和新闻记者的要求,并成为了谷歌与业界和政府的首要联系纽带。对谷歌创始人来说,这些任务让人厌烦,但却越来越重要。他强调谷歌外部的技术危险,正如玛丽萨·梅耶尔所说,“他让我们更好地理解了技术领域的竞争。”谷歌一度认为竞争来自像AltaVista或者Overture这样的搜索引擎,但施密特说,“如果我们取得成功,微软将会跳进‘搜索’圈,佩奇、布林和我都会感到吃惊。”   为了阻止谷歌,像微软这样的后来者可能会做些什么?施密特职业生涯的很多时间是在与微软的抗衡中度过的,他支持政府对这位软件巨人的反托拉斯诉讼,并向人们说明微软会如何利用自己在互联网浏览器或Windows操作系统的统治地位,给依赖它们的谷歌带来损害。梅耶尔说,类似这样的讨论有助于说服谷歌创立自己的应用软件,并最终创立自己的浏览器,从而确保自己的独立性。

施密特也帮助谷歌把焦点放在内部。当他发现近乎一半的谷歌搜索来自美国之外,然而却没有人同心协力凭借搜索销售广告时,他抓住了机遇。他促使欧米德·科蒂斯坦尼到海外走一趟,并开玩笑地说:“周一早上我会在联合航空的候机楼给你打电话,告诉你乘坐哪一趟航班。”科蒂斯坦尼一路上由于吃快餐,体重增加了很多,从海外的成功之旅胜利返回时,他轻轻地拍着肚子笑道:“搭乘联合航空的结果!”保罗·布切海特说,在施密特的标志性成就中,就包括让佩奇和布林“专注”并“让事情保持在自己的轨道上”。在会上,佩奇和布林经常会突发奇想改变会议的主题。这时,施密特会说:“不,我们需要现在达成谅解。”

施密特来到谷歌不久,雅虎的首席执行官特里·塞梅尔(TerryS.Semel)就杜撰了“三驾马车”的说法。在做了华纳兄弟公司24年的联席主席和联席首席执行官之后,塞梅尔开始涉足网络业务。塞梅尔在互联网股票已经下跌时来到雅虎,当时雅虎的股票已经从高峰期的1270亿美元市值下跌到126亿美元,他的到来引起了硅谷许多怀疑他是“门外汉”的人们的反对。人们唾弃他是因为把他当做旧媒体的一个代表、一个老顽固、好莱坞的一个随从。但这位旧媒体的老油条知道怎样让一家焦虑的公司平静下来,知道怎样表达友好和赞美。塞梅尔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想让雅虎创造更多自己的内容,而不只是得到其他公司的内容许可,而且他想卖出更多广告。他带来美国广播公司前网络主管劳埃德·布劳恩(LloydBraun)对内容实行监管,并且组建了一支由温达·哈里斯·米勒德(WendaHarrisMillard)带领的经验丰富的销售团队。“特里带了两件东西,”现在已是ActivisionBlizzard游戏公司首席执行官、供职于雅虎董事会的博比·科蒂克(BobbyKotick)说,“塞梅尔生来就是赚钱的料,”如果有人提交给他100个主意,他就能从中发现一两个能够赚钱,“他带来赚钱的主意,他刚好还从自己的阅历中带来了成熟和智慧。他常问这样简单的问题:‘我们怎样赚钱?’”

塞梅尔在了解数码世界和雅虎方面存在巨大的差距。他吃惊地知道,他到的那年雅虎就损失了9800万美元。罗恩·康威回忆塞梅尔到雅虎第一天他们一起吃晚饭的情景时说:“塞梅尔并不知道雅虎拥有一部分谷歌的股份。”这部分股份是雅虎与谷歌签署搜索引擎合同时,以认股权证的形式存入银行的。塞梅尔是一个急不可耐的交易商,他对谷歌发生了兴趣,尤其在雅虎的创始人杨致远和大卫·费罗催促他“去见见这些家伙”之后。康威回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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