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你可能会问:如果他们的个人背景无助于我们理解他们的选择,那么什么可以?这就是我们本书要回答的问题。问题的答案好像应该因人而异,但如果你是一名训练有素的经济学家,就不会这样考虑问题。如果说经济学作为一门学科研究什么东西,那就是选择。
一名经济学家会告诉你,费利克斯和奥斯卡的效用函数(utility functions)各异,因此选择也会不同。效用被用来测量人们对事物的偏好程度,例如奥迪车和鸡肉三明治。我们不能确知费利克斯和奥斯卡喜欢什么,那是一个黑箱(black box)。然而我们可以认为,当费利克斯和奥斯卡面临不同选择时,他们都会试图“使他们的效用最大化”,就是说,利用他们已有的资源得到他们最想要的东西。通过分析他们的选择结果,我们就可以重现他们的偏好。无论如何,传统经济学理论认为,费利克斯和奥斯卡都是理性的,而我们可以认为,他们比我们更了解他们自己的偏好。
这种方法叫做“理性选择理论”,一直是经济学家们的强大工具。它除了用于解释个人和组织的购买习惯,还被用来分析其他类型的选择行为,从嗜好(包括不良嗜好,如吸烟,以及良性嗜好,如音乐)到作弊。举个例子,如史蒂芬?列维特在《魔鬼经济学》中所写:芝加哥市的学校老师们修改学生试卷的答案,以提高他们标准化考试的分数。事实证明,这些老师的薪水与他们所教学生的成绩挂钩。由于对这些老师(通常是担心学生成绩不好的老师)缺乏监管,他们作弊相对容易,所以有些人通过私自更改学生成绩来给自己加薪。
然而,研究者的职责之一就是发现理论漏洞,而理性选择理论就遭到了批评。有些研究者指出,我们所作的很多决定显得并不理性。
想象一下,你现在想过一条马路,而且要像经济学家那样考虑问题。你真的想到马路那边去。在我们俩工作的杜克大学校园里,有一个“波利热狗店”,那里的热狗很不错,而我们俩从办公室去那里,都需要穿过一条马路。
请放心,我们俩确实喜欢吃热狗,否则我们就不会花钱花时间去买了。但是,过马路有一点小小的麻烦--说不定会遭遇哪个开车横冲直撞的疯狂司机。在杜克大学,撞上你的或许会是一辆宝马,但无论豪车还是破车,被撞的感觉都是一样的。经济学家视之为博弈,一个结局是好的,一个结局是坏的。尽管得到一个美味热狗的概率极高(波利出售的热狗从未让我们失望),而被汽车撞上的概率极低,但多少个热狗带来的快乐,也抵不了一条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