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欢歌(1)

如此过了五天,两人夜夜欢歌,白天赵云珠却装得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一天比一天都衰弱似的。赵源清终于沉不住气了,叫人请大夫来看看。他不知这个大夫也早就被沈玉林收买了。大夫来了之后一把脉,直顾连连摇头,唉声叹气,二话不说收起药箱就走。赵源清急了,拉住问道:“大夫,到底怎么样呀?”

大夫摇头道:“小姐已经命若游丝,只怕现在就是肯吃,也吃不进去了!”

“这这这……那还有救吗?”赵源清看着床上的女儿,脸色惨白,头发凌乱,眼角挂着未干的泪水,不由得心如刀绞。当然,他不知那是用粉把脸和唇涂白的,泪水也是滴上去的。

“救还是能救的,只要我开几副药调养着,再先喝点米粥把胃养过来,慢慢开始正常进食,性命应该无忧。”

“那你还不开药?”

“赵老板,您想想,云珠小姐连饭都不肯吃,还肯吃药?这心病还得心药治哪!”

赵源清心中为难,不知如何回答。两人斗气斗到现在,他心里就算软了,一时却放不下面子来。正在此时,仆人忽报沈玉林来访。他急忙赶到堂屋,只见沈玉林正悠闲地背着手欣赏挂在墙上的画。

沈玉林见到赵源清,从容地转身过来说道:“赵老板,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一见沈玉林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赵源清就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个沈玉林,你可把我家云珠害惨了,我还没来得及找你算账呢!你倒没事人一样,敢找上门来!”

沈玉林依然气定神闲,平静地说:“赵老板何必动怒?我和您女儿是两情相悦,你情我愿。何况我对您女儿是一见钟情,并非逢场作戏,怎会不替她考虑?我这不求亲来了?还望赵老板大人不记小人过,玉成此事。”

“你说得倒是轻巧!”赵源清气急败坏,“我家云珠已经许配给张天禄之子张继业,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让我怎么把一女嫁二夫?”

“您女儿只是和张家定亲,又不是真的成亲了,有何不可退婚的?就像我们盐商贩盐,定了货遇到意外情况也是可以不要的,损失一些定金而已。”

“做生意要讲个信誉,做人也得讲个诚信吧,明明定好的亲事,你让我找什么理由去推掉?”这个宝贝女儿一直嫁不出去,想不到一要嫁又两家争着要,以前犯愁,现在这种局面也犯愁,赵源清觉得很头痛。

沈玉林察言观色,见赵源清已经有所动心,只是为难如何向张家交代。他又继续说道:“赵老板也是在生意场上混的人,只要想做的事,还怕找不到借口做?其实赵老板,您和我结亲比和张家结亲更有实际好处呢。您想想,您本身的盐灶已经是宁河镇三大盐灶之一,产量已经够大了,何必非要再扩大呢?生产规模再大,毕竟是和张家联合生产,利润也得两家分嘛!我呢就不同了,我经商多年,家资丰厚,您如想再增盐灶我亦可投资。而且我经销盐的渠道已经是四通八达,可以替你把盐销到全国各地,让您不必为盐的销售操心。我如娶了您女儿,咱们就是一家人,咱们自产自销,再也不用求别人!”

赵源清为这突发的意外焦头烂额,一心只想着没法面对张家,还没有想过和沈玉林结亲的现实利益。此时他听沈玉林这么说,觉得倒也有几分道理,但口中却说道:“你小子是不是看上我家的盐了才打我女儿的主意?”

“赵老板,您这话可就是自己低看令千金的魅力了。云珠小姐天生丽质,性格活泼可爱,和我很是合得来,以前只是无缘结识,一见之下令我念念不忘,为之倾倒呢!至于盐,有钱在宁河镇还买不到盐吗?我还不至于拿自己的婚姻大事当儿戏吧!”

有人盛赞自己女儿,赵源清自然高兴,但又不解:“那为何这么多年这宁河镇的人都把我女儿当野小子,就没个人敢来追求?”

“一来云珠姑娘以前身着男装,绝色姿容被掩没了;二来以赵老板的家世,一般人自惭形秽配之不上,哪敢妄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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