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棉花商人卡伦(13)

让卡伦生气的是,第一口井没有石油,第二口同样如此,第三口也是如此。卡伦非常清楚,他的投资者正在迅速亏损掉先前的盈利。有几个月的时间,在亚拉巴马街的家中,卡伦天不亮就起床,跟莉莉吻别,然后驱车赶到戴蒙土丘,穿着暗绿色的鞣皮靴、卡其布工作服,在灌木丛中逡巡,希望发现脚下的土地下面储藏石油的迹象。有许多个夜晚,卡伦根本不回家,而是在钻机旁边将就着睡觉。许多新手看到他的身影后,误以为他是个流浪汉。等他真正回家的时候,也是满身尘土,皮肤因为虫子叮咬而疙疙瘩瘩的,莉莉会在门廊上等着他,他们一起默默地沿着台阶走进屋去。“帮我脱下靴子,莉莉,”他会一头躺在床上,一边说,“等我刮刮胡须,洗个澡。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可是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每一口井都是干井。卡伦在戴蒙土丘度过了36个月,这是他一生中最丧气的一段时间。他的说法是-“3年地狱般的日子”。最终在1924年,在盐丘周围钻探了十几口井后,卡伦放弃了努力。与此同时,Pierce Junction的油井已经枯竭。卡伦在银行里有几千美元存款,但是却赚不到更多的钱。小罗伊已经到纽约上大学去了,两个年纪大些的女儿上中学,现在他们身边还有两个小女儿要养活。晚上躺在床上,莉莉会想,这种状态会持续到何时呢。“我们需要再坚持一下,亲爱的,”卡伦会告诉她,“我希望孩子们得到很好的照顾。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他决定在Pierce Junction再尝试一次。最初钻探第一口井时,卡伦钻探到了4 000英尺深的第三纪中新世地层,结果一无所获。他没有选择在附近再次尝试,而是再钻1 000英尺,钻探到frio地层。结果他勘探到了一口小储量油井,每天产油65桶,这让他思考起来。该地区的每次钻探都是钻探到第三纪中新世沙层,为什么不钻得更深些?其中涉及技术问题,钻探更深意味着费用更高,因此卡伦把问题提交给了第二国民银行董事会的支持者们。他告诉他们,“本行业的问题在于,大家都指望在表层发现石油。如果石油就在表层,那勘探就没什么难处了……要找到石油,就必须钻得更深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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