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底下有什么东西……”(6)

正是在这样一个落后的农业世界里,帕蒂略?“巴德”?希金斯这位得克萨斯州石油行业的“苹果核约翰尼”(JohnnyAppleseed)*在19世纪90年代崛起。希金斯是每个新时代都希望出现的那种梦想家,是博蒙特的一个独臂怪人。在得州除畜群和牛仔之外乏善可陈的时代,他就已经想象到脏兮兮的大城市地下储藏着大量石油,可以开采利用。他1863年生于一个枪炮匠家庭,身材瘦削、充满自信、性格好动。希金斯年轻时曾犯过罪。有一天晚上,酩酊大醉之后,他和两个十几岁的伙伴一起激烈地朝一处黑人街区开枪。和当地的一名治安官发生遭遇后,希金斯开枪打死了对方,而反击的子弹也击中了他的胳膊,后来不得不截肢。最后陪审团判定他的行为是自卫。

二十来岁的时候,希金斯成了现在所谓的再生基督徒,身份是教堂执事,并且开始投身于各种各样的赚钱计划。他曾经在铁路上工作,还曾在一家锯木厂打扫卫生,后来还试着干过佃木工匠、鱼贩和房地产经纪人。1886年,留意到博蒙特的砖都是靠从休斯敦和新奥尔良运来后,他创办了一家砖厂,那是当地的第一家砖厂。3年后,因为下定决心要让自己的砖窑运转得更有效率,他开始考察美国北部各州的砖厂,在印第安纳州、俄亥俄州和宾夕法尼亚州检查各砖厂的设施。在代顿和印第安纳波利斯,他亲眼目睹了燃油的砖窑是如何比燃烧木炭的砖窑燃烧更均衡。因为对此非常感兴趣,他就直奔宾夕法尼亚州西部的油田去了解石油行业的情况。

在那里,他看到了处于发展初期的一个行业,它在当时存在了还不到30年。1859年,一个名叫埃德温?德雷克(EdwinDrake)的人在那里发现了第一口油井,而当时开采的多数石油都加工成了煤油和各种润滑油。在随后的这些年间,该行业大部分被约翰?洛克菲勒(JohnRockefeller)掌握的巨头企业壳牌公司所把持,希金斯在各地考察时,该公司正因为其垄断性行为受到日益猛烈的抨击。在宾夕法尼亚州了解到的一切让希金斯充满了想象。当时那里发现的一些石油迹象已经有所显现,在渗漏处和硫磺泉,一目了然。希金斯的父亲在南北战争时期曾是一名北部联军军人,希金斯记得他讲过,博蒙特附近的叛军曾经用某种在镇子南部“大山”附近发现的油性物质润滑枪支。孩提时代,他曾经在山脚处的硫磺泉游玩、洗浴,还曾经带着主日学校的学生在附近野餐。回得克萨斯的时候,希金斯对于“大山”下面储藏着石油这一点感到确信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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