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跟别人介绍得克萨斯州不那么容易。真的,要说清楚作为得克萨斯州的一员意味着什么也不容易。对于在美国北部长大的人来说,身为得州的一员可能没有任何特殊意义。州属“认同”或某个州的公民可能把所在的州作为自身形象一部分的观点,似乎是一种陈腐的观点,几乎就像美国南北战争以前的观念一样。艾奥瓦州的人通常不会到处标榜自己是艾奥瓦州人,至少在我认识的人里没有这么做的。
但是如果你和我一样,在得州长大成人,那么得克萨斯就成了你的一部分,就像你是某家俱乐部的会员一样。这是得克萨斯州延续至今,而且在我看来很让人喜爱的乡土观念的影响之一,这让人联想到得州通过自身争取独立的斗争成为独立国家的那些岁月,当时也诞生了其国家神话。俄亥俄州并没有一个阿拉莫*。尽管俄亥俄州人聪明能干,但是我并不敢确信他们有鲜明的文化特色。孩提时代,我总是对自己并非在得州出生有一丝隐隐的羞怯。我永远不会忘记:小学5年级有一次上课的时候,班里的一个男孩居然说我是外来户。他怎么可能明白其中的含义呢?
关于得州的神话之所以被人铭记,是因为得州人非常喜欢这些神话。其中有许多神话与石油密切相关。非得克萨斯州的人很可能以为这些神话到处流传,其实并非如此。实际上,20世纪70年代,我虽然在得克萨斯州中部长大,却从没遇到过一个真正的石油业者。在我们小镇周围的田野里,确实有一些抽油机,但我们却从没想过它们属于何人。直到16岁的某个周末,在韦科的棉花宫酒店举办的社交舞会上,经人介绍,我才认识了人称“大富豪”的那批得克萨斯人:有来自高地公园和橡树河社区的男孩,他们身穿白色晚礼服,头发整齐油亮;还有来自霍克黛女子学校的大眼睛女孩,身材苗条,浑身珠光宝气。身穿租借来的皱巴巴的燕尾服的我直勾勾地盯着他们,感觉他们就像王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