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后宫之乱》18(4)

郑贵妃正在看医书,下人来报,皇后娘娘驾到。郑贵妃说,快快请进。月儿扶着王皇后进来。郑贵妃说,姐姐,你怎么来了?王皇后说,妹妹不欢迎吗?郑贵妃说,哪里,哪里,姐姐能来,妹妹高兴还不来及呢。王皇后说,本宫听说妹妹也有了身孕,特意过来看看。郑贵妃说,多谢姐姐挂念。王皇后说,本宫看妹妹最近气色不太好,你可得注意点,这怀孕的前三个月,可要特别小心,要多吃点滋补的东西。郑贵妃说,我什么东西都不想吃。王皇后说,那怎么行,怀了孩子,可不能由着性子来了,什么事都得想着肚子里的孩子。郑贵妃说,妹妹一定牢记在心。王皇后说,这往后,咱们得多交流一下。郑贵妃说,妹妹什么都不懂,一定要跟姐姐多讨教。王皇后说,对了,太后来过了吗?郑贵妃说,还没有呢。王皇后叹了口气说,都是皇上的骨肉,这太后怎么还偏心呢。郑贵妃有些尴尬,不自然地笑笑。王皇后说,御医说,酸儿辣女,这段时间我特别想吃辣的东西,看来,我怀的是个女儿了。郑贵妃说,那只是民间传说,信不得,依我看,姐姐怀的肯定是个儿子。王皇后说,你呀,从小嘴巴就甜,怪不得皇上这么喜欢你。郑贵妃说,其实皇上最在乎的还是姐姐。王皇后有些得意地说,妹妹还记得小时候看灯会的事情不?郑贵妃说,记得,记得,当然记得。那时候,舅舅一只手抱一个,我们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小灯笼,在人群里穿来穿去。姐姐特别调皮,还用手去抓别人的帽子。王皇后说,我记得你特别胆小,听到爆竹的声音,就要到被窝里躲起来。郑贵妃说,我是个苦命的人,从小就没了爹娘,舅舅舅妈把我拉扯大,可真不容易。王皇后说,记得有一次,父亲带我们去集市,父亲跟你开玩笑,指着一个卖豆花的人,说那是你的亲生父亲,你还真信了,过了一会,你不见了,父亲很着急,到处找你,最后,看到你正在吃豆花。郑贵妃说,记得,记得。那时候,我还真以为舅舅说的是真的呢。王皇后笑了起来。郑贵妃说,姐姐你笑什么?王皇后说,我记得第二天一早,你还悄悄溜出了家,去集市上找那个卖豆花的。父亲在府上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你。郑贵妃说,要不是管家找到我,说不定,我真的跟着那个卖豆花的回家了。王皇后说,我记得那次你哭得可伤心了,一个人在房间里,一直哭到天黑,我怎么劝你都不听,叫你吃饭你也不吃,哭着哭着就睡着了。郑贵妃说,姐姐不说起来,我都快记不得了。等我们的孩子都出生了,一定要把这些事情跟他们说。王皇后叹了口气说,可惜啊可惜。郑贵妃说,姐姐何故叹气?王皇后脸色马上转变,她说,可惜他们生下来,就只能在这深宫里度过童年,再也体会不到我们小时候的乐趣了。郑贵妃说,就是,就是。

张诚和张鲸在值事房喝酒。两人碰了杯,抿了一小口。张鲸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把一个翡翠白菜递给张诚。张诚放在手里看了看说,这可是个稀罕的东西。张鲸说,兄台如果喜欢,就收下吧。张诚把东西放在桌上说,我可是从来不夺人所爱的。张鲸说,我们之间何必这么客气呢,快收好吧。张诚笑了笑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张诚又将此物细细端详了一番,轻轻放入锦盒,收入怀中。张鲸说,最近,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似乎很亲近。张诚说,依我看,这样的亲近,反而有点不太正常。张鲸说,怎么不正常呢?张诚笑了笑说,往常,皇上这么疼郑贵妃,王皇后肯定不乐意。现在,郑贵妃又怀了皇上的骨肉,王皇后应该恨之入骨才对。她们现在如此亲密,肯定就不正常了,我总觉得这宫里最近会有大事要发生。张鲸说,你说是王皇后和郑贵妃之间?张诚笑了笑,喝了口酒。张鲸说,她们两个斗争,可把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害惨了。张诚说,何出此言?张鲸说,我们这些当奴才的时候,有没有前途,关键在于有没有跟对主子,如果王皇后和郑贵妃都生了男孩,这太子肯定是王皇后的儿子吧。张诚说,那可不一定,这事,最后还得皇上说了算,我觉得,还是郑贵妃的儿子希望大些。张鲸说,唉,这不,还有两宫太后吗。李太后一向对王皇后宠爱有加,对郑贵妃则是不冷不热的。我觉得,这事就像是雾里看花,摸不着头脑。张诚说,我觉得,这跟赌博一样。张鲸说,兄台有什么高见?张诚说,你我都是贵妃的人,这个关键的时候,如果能鼎力相助,贵妃自然不会忘记咱们的好,以后我们就可以在宫里呼风唤雨了。张鲸说,万一王皇后得势了呢?张诚说,这赌博嘛,有赢,也自然有输。张鲸说,听为兄一席话,小弟真是茅塞顿开啊。这次,我就把筹码压在贵妃身上。张诚指了指脑袋说,你压的可是这个。张鲸说,唉,有什么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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