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穆寒嘴角的笑容变得僵硬,为什么她总是误解自己的意思呢?“漫焉知道本王并没有那个意思。”他的声音也变得淡然了一些,而他的心情总是因为程漫焉而改变着。他爱她,希望能够给她所有她想要的,却总是看不清楚她要什么。
程漫焉转过身子认真地看着她,“那么王爷带着漫焉回到漫焉以前的家是为了什么?显示王爷的大度?还是要漫焉接受自己的国家已经灭亡,而王爷却给漫焉吃好的穿好的,难道王爷是要漫焉这一声谢吗?”她的话有些咄咄逼人,耶穆寒的眸子也已经变得冰冷。
他的手捏在她的下额上,从来没有像这样生气过——这是他的女人,他想要把自己所有的温柔,把整个天下最美好的都给她,可是她却是一再拒绝,“程漫焉。”他的口吻冰冷,若不是因为她是程漫焉的话,恐怕早就已经葬身地府了,“不要一再地挑战本王的耐性,天下人都知道本王并没有什么耐性,而本王也已经把所有的耐性都给了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尝试着理解一下本王呢?若是你处在本王的位置上你会怎么做,即使本王不灭了北凉,北凉也早晚会自己灭亡。本王当时只是救你心切才提早出兵的,为什么你就不能做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子呢。”他把她当做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珍惜着,而她却是丝毫不领情,即使是石头做的心也会伤到,耶穆寒也不例外。
程漫焉忍着疼痛看着他,并没有因为他身上散发出那冰冷而退却,听着他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更是心疼,“王爷大可去找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子,漫焉是注定做不来了。”
看着程漫焉忍痛的样子,耶穆寒不自觉地放松了手上的力道,还是不舍得让她疼痛,“好好养伤,这样才有力气杀了本王。”他的手放了下来,不再碰触她,“来人,带夫人去休息。”他又变成了原来那个冰冷的左贤王,甚至是在程漫焉面前亦是左贤王而不是那个要把天下都给她的耶穆寒。
看着耶穆寒的背影,程漫焉的心里竟然有一股失落,但是她有哪句话说错了吗?善解人意,程漫焉嘴角有着讽刺的笑。曾经六皇子就是最爱她这一点啊!
六皇子,程漫焉心里的失落越来越强烈,离开了军营,还能够听见那铃铛的声音吗?而六皇子又在哪里呢?
“夫人请。”下人恭敬地做出手势,程漫焉收回思绪,有多少年没有踏进这家门了?而自己的亲人也都已经死了吧?只有自己独活着,却是眼睁睁看着这每一寸她曾经熟悉的土地被践踏、被侮辱,就像她此刻的生活一般,身不由己。
程漫焉一步一步走进去,感受着她熟悉的一切,却是并不知道在街道的拐角处有一双深情的眼睛正在看着自己。
傍晚。
程漫焉就坐在耶穆寒身边,手却没有去触摸那筷子,看着眼前丰盛的饭菜没有丝毫的食欲。
“漫焉一个亡国奴怎么配和王爷坐在一起吃饭呢。”从来没有和他坐在一起吃过饭,这么安静的环境,这么大一张桌子上只坐着两个人,仆人们仿佛都是隐身的一般,她的心里却是有些温暖的。
耶穆寒手中的筷子顿了一下并没有回头来看她,“以后你会习惯的。”没有任何解释,没有丝毫感情,为什么她做的每件事情都是在针对他呢。
程漫焉嘴角有笑,她就是要让他生气,或许他生气了她就真正的可以解脱了吧,至少不用在这样的煎熬中活着。“漫焉不想有这样的习惯,而且王爷也早就说过漫焉是王爷的女儿,现在所有的人却都称呼漫焉为夫人,那么王爷今日就给漫焉一个明确的解释,漫焉到底是女儿还是夫人?”这个问题她曾经问过他的,他却并没有给她明确的回答,那么现在她就要一个明确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