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才我是胀满气的气球,那洛谦的温柔一言就恰似绣花针轻轻一蛰,我便泄了气。
满腔怒气无处可发,我只得举起刀叉,攻向牛排,化怒气为食欲。
浪漫的烛光晚餐就这样的被毁了。
坐在回破弩堡的马车上,回想今天所谓的约会一天,我不由长吁短叹,人生的第一次约会还真够乌龙。
可能是我叹气次数过于频繁,引起了洛谦的注意:“扶柳,有什么不舒服吗?”
是啊,约会一天没有任何进展,再次无奈叹道:“可能是刚才吃得太多了吧。”当好胃口遇上好佳肴,当然是一番惊天动地的大扫荡,说着还不禁揉了一下胀痛的肚子。
见我这番举动,洛谦自是开朗笑起:“的确很多,不愧为大将军之女!”
气得我直向洛谦瞪白眼,洛谦这才收敛住笑意,问道:“一天已过,我还等着扶柳解释朋友之意。”
再气我一次,就不能忘了朋友这一茬吗?
既然不给答案不死心,那我就随便说上几句,就当考试写论文总要挤出一两个字来,我无精打采道:“朋友,最为侠义的是两肋插刀,生死可托;最为柔情的是将你放于心上,时刻想念;最为温暖的是无论何时总会陪伴你的……”
我的废话还未发表完,洛谦却已打断我的话:“真正将你放于心上的,是爱你之人。”
洛谦眼睑下垂,墨色瞳中有一种莫名的哀痛,猝不及防地就弥漫了整个车厢。
我们皆不再言语,静默相坐。
但是,洛谦,你心中,可有我?
天朔九年,五月初九,晴空万里。
上次无以伦比的失败约会严重地打击了我的积极性,所以这些日子我都非常安分的待在百草居,查查账薄,与雪君商议如何推广烛光晚餐。
正中古人言;情场失意,商场得意。
我以约会的失败,换取了烛光晚餐的辉煌,一时间烛光晚餐是风靡平罗,卷入灿灿白银。点清了昨日入账银两,我伸动胳膊略微放松。近几天可真是悠闲得紧,雪君因为进入怀孕关键时期,被龙傲天禁了足,而洛谦,柳云及龙傲天则是围着十万两忙碌不已。
而我却是以旁观者的姿态,不闻,不问,亦不知十万两做了何种用途。
是否自己的表现过于冷淡?毕竟我已是游戏中的一员,按柳云的话,可是押上了自家的身价性命的!
正想得乱七八糟之时,流苏突然进来,递过一封信。
流苏依旧很酷,没有言语,也无表情。
低头一瞧,竟是林宝儿的信,自从上次与她月下谈话之后,就对她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似敌非敌,似友非友。
扶柳:我已打算明日离开平罗,离别之际,希望可以畅谈一番,不枉你我相识一场。今夜怡心阁摆酒相候,还有重要事情告之,务必前来。林宝儿留。
林宝儿要走,莫若她要随拓跋阳远走大漠?她我奇异相逢,今日离去,倒也应该相送。况且每次与她相见,在一种若有若无的争锋相对中,我似乎总能领悟到一些东西。
折回信纸,对流苏笑道:“流苏,收拾一下,我们今晚去一趟怡心阁。”
傍晚,天渐暗。
从怡心阁后门直入林宝儿的闺房,我却扑了个空,房内无一人身影。
林宝儿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既写信叫我前来,却又不见踪影。我沉吟道:“流苏,叫玉娘立即过来。”看来只有问怡心阁的嬷嬷,为什么怡心阁的头牌不见了?
很快,玉娘就急急奔来,见我毫无惊慌之色,反而脸上露出欣喜神态:“柳公子在这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