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票什么时候来拿,等我回去和老妈商量以后再告诉你。只是开画廊的地点选在哪里好呢?”
“我们的画廊不是一般的画廊,画廊的地点不但不能选在画商扎堆的地方,而且要在一个有档次的场所。这既方便我们客户的出入,也容易避人耳目,最好是在五星级饭店里包个大套间,费用高一点不要紧,关键是值不值。”
徐沈平觉得王悍东的意见有道理:“暂时就这么定吧!”
王悍东见事情已经谈到这个地步,和徐沈平说章建国的交换条件也该是时候了:“我顺便问一句,章局长的扶正不会有问题吧?”
“地委组织部这头儿不会有什么问题。我老爸担心市人大那边,会不会杀出什么程咬金来,只能到时候看情况再说了。昨天上午我已经和章局长简单地沟通了一下,肯定的答复现在谁也说不好,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谁能打包票?”
王悍东是身在官场的人,当然知道徐沈平讲的是实实在在的真话,也只能看将来事态的发展了。他根据现在的情况判断,觉得章建国至少有八成的胜算。
俩人觉得该说的都说了,该商定的事也大体有了眉目,又喝了几口茶就散了。
徐沈平回到家里,见他母亲沈彩虹已经早他一步先回了家。他没见到老爸徐文俊,便问老妈:“老爸呢?这么晚还到哪里去?”
沈彩虹说:“你老爸中午去通江市考察干部去了,一两天内就回来。今天晚上请韩跃进吃饭他都没去,由我一个人代表了。”
徐沈平又问起今天请韩跃进吃饭的情况,沈彩虹笑着说:“现在的人,个个都是官迷心窍。韩跃进现在已经是副局级,一心要向正局级、副厅级爬。他今天发了一大通牢骚,对检察院的现状十分不满。这个人对我们有用,是一个可以利用的人选。”
“检察院的人都是我们要提防的人,对他怎么个利用法?”
“韩跃进不是想当检察长吗?我们就把他扶上去。等他当上了检察长,就成了我们的包衣奴才,奴才能不为主子出力尽忠?主子垮了,有他包衣奴才的好处?”
徐沈平不喜欢看古装电视剧,所以对清宫戏不了解:“妈,什么叫‘包衣奴才’?”
沈彩虹说:“你真是孤陋寡闻,什么是‘包衣奴才’也不懂。清朝的达官贵人家里的家奴,以后被主子外放做官,无论官做到多大,还是原来主子家的奴才,见了主子的面,还要下跪磕头,这就叫‘包衣奴才’。‘包衣奴才’永远是主子小圈子里的人,一生一世对主子忠心不二。”
徐沈平这下子明白了母亲拉拢、控制韩跃进的真实意图了。一个想升官,一个想利用,这是一桩各取所需、各怀鬼胎的买卖。徐沈平又将今天晚上王悍东策划的全部计划和盘托出,想听听沈彩虹的意见,看这中间是否有什么不妥之处。
沈彩虹听得很仔细。她觉得计划大体可行,但不是无懈可击:“这中间还有几处我不大明白。首先是这些书画赝品从哪里来?其次是买家明知是赝品,买回去一堆废纸有什么用?不如直接把钱送过去以后就走人,这样岂不更加省事,何必多此一举呢?还有用颜丽当画廊的法人代表,你们有把握不会出事?”
徐沈平觉得母亲提出的这几个问题,他当时确实没有想到,明天他得再和王悍东探讨一下。好在徐文俊这两天不在家,画廊究竟如何运作,还必须等他回来才能拍板,如果需要临时刹车,时间上也还来得及。接着他又向母亲说了琼花的事。他说他见过琼花本人了,长得水灵、生得聪明、手脚机灵,等现在的保姆一走,他就让琼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