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姐,远通的模式与我们是不同的。远通做的全是快销产品,以规模取胜。而我们更多是瞄准高端,所拿的地无一例外都有较好的资源。他们做广度,我们做深度,每个城市都可以安营扎寨,做到前几名。”萧樯笑笑,发表了不同看法。
“呵呵,龙天这么多年,都是稳扎稳打。现在趁着市场好,可以多占领一些城市,然后再重点深入。说实话,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地头蛇,短时间要去抢份额,还是有难度的。不妨先抢点。当然,H市不一样。”白楠永远会照顾到别人的意见。
段小若摸着下巴,认真地听着。见白楠戛然而止,他便笑了笑说:“关于具体战略布局,战略中心正在和一个咨询公司合作,很快会拿出报告来。我更感兴趣的是你们的感觉,远通真就那么可怕吗?”
“反正有点嚣张,似乎谁都没放在眼里。”萧樯有点不满。
“龙天倒不需要他放在眼里,关键是市场。今年他们的销售情况怎样?”段小若看了看白楠。
白楠赶紧道:“他们的全年计划是200亿。现在看起来,问题应该不大。而我们实现100亿的年度目标,也没问题。”
“在H市,今年主要是拿地。据说明年会多盘同开,卖到40亿,达到我们今年的水平。”萧樯推了推眼镜。那闪闪发亮的高级镜片,透着职业经理人最大程度的焦虑。
段小若脸色沉了沉,缓缓说道:“事实上,对于远通,我早有关注。这是一个极具野心的企业,早年靠大面积的危旧房改造发家。多年来都以低价策略攻城略地,迅速构建了自己的战略版图。掌门人华震天,几年前就在一起切磋过。”
段小若的眼光投向窗外,似乎想起诸多往事。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这些年,早过了启蒙阶段的地产江湖,不再有话语上的门派之争。大佬们专注于自己的财富帝国,拿地、扩张、上市、财务报表,一年又一年,地产股越来越热,富豪榜上的地产商也越来越多。似乎一夜之间,全世界的资本都聚向了中国地产业,到处都听到哗哗的银子在流动。华震天再也按捺不住上市的冲动,开始了最后一轮冲刺。据说,他办公室贴着巨幅的中国地图。他没事就在地图上描来描去,每有捷报传来,就贴上一面红旗。他每天的最高指示就是:拿地,拿地,拿地。但他并非不问价格,一味蛮干,他会充分利用各种游戏规则,把成本控制到最低。拿他的说法,就是:没有拿不下的地,只有拿不下的人。”
段小若看了看两人,又神态自若地说:“现在,他终于杀到了H市。而且,一来就跟我干上了。”
“据说华震天是赌徒出身,早年还被人砍过一根手指。”萧樯忍不住插嘴道。
“有很多种说法。最离奇的说法是,他是澳门赌王的私生子。他母亲是一个发牌女,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当赌王得知她怀上了自己的龙种,便给了她一大笔钱,把她逐出了赌场。谁知这是一个烈女,回到广州老家,硬是把孩子生了出来,从小向他灌输自己的血泪史。给他取名华震天,就是希望能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为母雪耻。华震天长大后,果然不凡,十多岁就混迹在港澳一带,还做过一段时间的老千。哪知在一次赌局中被人识破,砍了手指。这一刀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逃回家后,他决定做一个正常的人。这时恰逢恢复高考,他发奋读书,居然一举考中,毕业后被分到一国有企业。生性不安分的他,没干两年就出来闯荡,包工程,搞建筑,最后玩起了房地产。一玩,就玩出了一个远通集团。真的惊天动地了。呵呵。”段小若说到这里,得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