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叫苦？这局长你来当好了。”唐局长掏出烟点上。
“老哥别取笑我了！”卞总从办公桌里拿出一包烟解了开来，“没吸烟的习惯，莫怪！”
“石市长开了个规划主题会，看来未来会翻天覆地建设了，你的舞台就更大咯！”局长暗示性语言。
“也不知道领导会分配什么项目？”卞总反问。深知局长无事不登三宝殿。
“整体规划要上报了，你有什么看法？”局长绕开。
“要个肉多的吧。老哥有什么好建议？”
“主攻什么阵地你得自己拿主意啊，领导还是会尊重你的意见的。”局长吃不透石市长的真实意图。
“当年带兵我是个团长，现在顶多就是一个班长，没枪炮，只有牺牲的份儿了！”卞总做了个炸碉堡的动作。
“别哭穷了！退休了还指望你收留呢。”
“一儿一女是最圆满的家庭呢。我老了得去住老人院了！”卞总厚实地笑。
“说起这些就来气，不说也罢。”局长打开文件包，拿出城市整体规划的草案。
卞总打开规划图，“听说外资地产企业剧增，政府看来是要做足招商的巢啊！”
“筑巢引凤嘛！”局长脑海里飘过和兴公司，没有往下接话。
卞总指着图纸，和兴公司圈的商业地块，“这个项目不错。”眼角瞄了瞄局长。
“好项目大家都盯着啊！”局长吐了口烟。
“老哥，市长那儿，您多帮衬帮衬！”
“我建议你好坏项目搭配，这些开发的体量都大。”
“嗯。”卞总点头称是，“难得来一回，建行的郄行长会过来，一起吃个便饭聚聚聊聊？”
“很久不见这小子的踪影了！”局长默许。
同事小李见智寒进公司：“单助总，你不是请假了吗？”
“助总？改我名字啊？”
“呀呀呀！杜总叫我打印任命书。奉天承运，杜总诏曰：册封单智寒：助理总经理。三眼花翎，官至一品，赏两房一厅住宅一户，后宫五百，侍女一千。世袭罔替。钦此！”小李拿着一个文件夹，摇头晃脑，“还不接旨谢恩？”
其他同事一阵哄笑，没见一芯。
“少来少来！干活去。杜总呢？”智寒止住笑声。
“还不回座位做事？！”小李严肃地指着四周，“丞相有令：不做事者，斩！杀无赦！”
“太监，问你话呢？！”智寒又笑。
“皇帝老儿出轨！不是不是！掌嘴掌嘴！是私自出宫。”假装着掌自己的嘴，“送客人去机场了，委托我们买一千到两千平方米的店铺。”
“妃子们呢？你们偷懒啊？”智寒也开起了玩笑。
“都出墙了！我们是留守的太监。”装着不阴不阳的太监音。
年轻的笑声，年轻的公司。
机场出发处。
杜总毕恭毕敬，弯着肥腰，“一定尽力找到你们需要的店铺。到时通知你们！”
“传真就好。”领头的男人戴着金表，头发涂抹得像顶帽子套着，衣着夏威夷彩衫，短裤，脚蹬黑皮鞋，没穿袜子，“进内地的第一站就靠你了哦！”
“一定一定！一路顺风！顺风！”杜总抢过手使劲地握了一下。看到机场警察正朝那辆公司惟一的面包车走去，小跑过去，肥肥的肚子上下抖动着，不忘回头挥着手。
“就走就走！”杜总冲着笑。开车，下了平台，一个转弯，路边一个人挥着手。
“师傅，能不能拉我到海滨西路？”
陌生人，边上还有几个不小的包裹，杜总正要发火离开，回头一想，海滨西路就在公司的附近。不如送一下，得点小财。
“八十元！”杜总看着包裹。对方只要还价，一定毫不犹豫地开走，脚随心动，他在油门上踩了下轰鸣声。那人连忙说着谢谢，拉开滑门，开始搬运那些包裹，看样子不算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