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损人利己(1)

在现实中,总有人将损人利己与损人不利己对立起来,认为前者可以理解,后者不可理喻。其实,这两者是一回事、一个效果,都是聪明人玩的把戏。在聪明人的眼里,损人就是利己,没有损人不利己这么回事。

损人利己是聪明人迄今为止最让人痛恨的恶行,也是聪明人之所以聪明的法宝,因为聪明并不产生财富,聪明不是创造,聪明给聪明人带来好处的唯一途径,就是损人利己,损害个体的人或者群体的人的利益,给自己带来好处。所以,在一般情况下,损人不利己的情况不可能发生,因为聪明人绝不会做这种事,除非他不聪明了、变傻了。较普遍的情况下,损人就是利己,比如说,两个竞争对手争夺同一个目标的利益,此时耍花招让对方受损,那么自己就是得益方了,另外,很多事是在对比中显示优势的,损了别人,自己的优势就大大彰显,虽然没有直接利己,但利己的目的照样能够达到。

损人利己在历史上、在现代,都是令绝大多数人深恶痛绝的行为,所以对聪明人来说,损人利己的事可以干,但绝不能说。于是在现实生活中,说起话来,似乎每个人都冠冕堂皇,但世风日下,损人利己的事几乎在大街上随便就可以看见:

马路上的井盖子不翼而飞了,变成了某个人赚来的钞票,而损害的是在这条路上走的所有人的利益,说不定哪天谁就陷了进去。

室内没有下水的店铺,直接就将脏水倾倒在门外的马路上,哪管你人来人往。

店铺打扫自己铺内的卫生,纸屑灰尘从屋内扫出来,直接扫到大街上,然后就不理睬了,因为他的铺内已经干净了。

街上的行人随地吐痰,随地扔香蕉皮、西瓜皮,实际上也算是损人利己,方便了自己,对别人造成了妨害,也破坏了众人的清洁环境。

带着自己的宠物狗散步,狗屎遗在路上,遗在小区的地面上,遗在楼道里,狗主人主动去收拾打扫的有几个?

火车站的候车室,很多人没有座位坐,不得不站着,但有人横躺在座位上睡觉,一个人就占三四个座位。

领导的车辆要通过这条街道了,开道的警车当先开路,粗暴地向其他车辆和行人大喊着:“让开,让开,快点靠边!”

这类事情普遍得人们几乎已经熟视无睹了,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当人们谴责生产毒奶粉、毒米的商家在损人利己,谴责冒着浓烟、排着污水的工厂损人利己,人们似乎忘记了,自己踩踏公用草坪时,自己折取路边开放的花朵时,也就是在干着损人利己的事,只不过自己可能觉得自己的“损人”程度轻些,就可以原谅,而商家工厂的损人行为重,就必须谴责。但细想起来,这和五十步笑百步又有什么本质区别!

不过凭良心说,大部分人的损人利己,并不是特意为之,他们也没感觉这对自己有多少“利”,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行为,丝毫感觉不到其中损人利己的成分,自己做这种事也罢,别人做这种事也罢,他们都见怪不怪了。

很多人由此而感慨,认为如今的商品经济社会损害了人的公德,将包括损人利己在内的许多丑恶现象归因于改革开放导致的经济发展,可在改革开放之前的“文革”中,多少造反派靠打倒老干部、靠抄别人的家显示自己的革命,从而夺权享荣华,这难道不是损人利己?在封建社会的官场,损人利己的事也绝不鲜见,这和改革开放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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