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鸹子脱下了外裤和里面的薄羊毛裤,露出了两条瘦骨嶙峋同样布满了针眼的大腿。瘦到了什么程度?三角内裤的裤管已经箍不到两条腿,腿在裤管里面是四面悬空的。
所以,他坐在那里的时候,透过裤管,隐秘部位的一切大家都可以看见,包括坐在将军和明哥身边的女孩。但是他完全无视这一切,就像久别的游子见到了白发亲娘一样,他关注的只有眼前那支针筒。
好不容易把橡皮带箍在了左大腿上,用力地紧了紧,他在大腿根部最靠近阳具的腹股沟里有力而缓慢地拍打着,嘴里还自言自语地嘟哝着什么。拍了十几下,试着扎了好几个地方之后,老鸹子眼睛一亮,满脸兴奋地轻轻说了声:“要得!”
一针就扎了下去。
针头扎进了大腿根部的血管里面,他推了很少一部分的水粉混合液体进去之后,再把压管回抽,一股鲜红的血液回流进了针管里面,和里面的混合液体再次混合在了一起。如此反复几次之后,他才缓缓地把针管里面所有的血和水都推进了血管里面。
“啊!”
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老鸹子显得非常满足舒适,仰着的上半身也缓缓躺了下去,打开KENT牌香烟,拿出一根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后,表情呆滞,两眼非常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口角还流下了一丝丝透明的涎水,扯着丝,慢慢地,慢慢地滴在了肩膀和衣服上。直到燃着的烟马上就要烧到夹着烟的两个手指时,还是这个样子,一动不动。
我有点吓到了。“明哥,明哥,你看看老鸹子。好像有点不对,烟都烧到手了,是不是死了啊?不要搞出人命了啊!”
将军和明哥以及在场打牌的几位都大笑了起来,那个帮老鸹子买东西的小弟走了过去,把老鸹子手指间的烟蒂拿了下来。
将军望着我说:“哈哈哈哈,小钦,你还真的是小孩子啊。没事的,你放心吧,他上头了,正舒服着呢。你要是怕看得,就去隔壁房里和二条、拐子他们唱歌去。去咯,都是些好搞的女孩。”
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老鸹子的样子实在是让我感到不舒服,于是叫上小二爷,我们一起走出了房间。
在这个晚上,经过一致的同意,我对所有的兄弟定下了一个非常严酷的规矩,如果有人吸毒,将会用定下的这个方法来处置。
说的时候我们都是严肃认真、充满信心的,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八年之后,当所谓的“嗨吧”开始流行的时候,我们会亲手用这个方法对付了一个无心生意、流连嗨吧的兄弟。
就在三年之后,将军两兄弟的第三家“将军肚”分店开在了旁边一个市最为繁华的中心地带。分店开业后的一个月,老鸹子在一个凌晨,吸毒过量死在了无人的大街上!他的身后还有七十多岁的老父亲,妻子和不满一岁的儿子,以及他的一间洗车行。
周边的很多大哥都参加了他的葬礼,但是无论怎么恳求,他的父亲都拒绝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