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拼 44(2)

 

我和小二爷万分好奇,又带着些恐惧恶心的奇怪情绪,看着老鸹子的动作。

他首先从牛仔裤边上的小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了一快方方正正,大概只有拇指指甲盖那么点大的一个小纸包,再从自己随身携带的黑皮包里面拿出了一个一次性的注射器。

老鸹子就像接生的医生捧着新生婴儿一样,小心翼翼地把纸包打开,里面露出了一层非常细腻的白色粉末,他的脸上露出了极度贪婪和欣喜的表情,嘴角微微抽动着,两眼也放出了闪闪亮光。

当时的这个场景,让我突然就想起了希腊神话里面的潘多拉,打开了封闭魔鬼的那个盒子。

老鸹子把注射器的压管抽了出来,将白色粉末倒在了针筒里面,万分小心又无比轻柔地抖着那张小小的白纸片,抖了又抖,最后还用长长的小指甲盖轻轻地刮着,生怕漏掉了一丁点的白粉。

等他把白纸上的粉末刮得干干净净之后,老鸹子把压管套在了针筒里面,拿起了面前新买的那瓶纯净水,打开盖子,将针头放了进去,右手中指和食指夹着针筒两边,拇指抵在压管上方,极为熟练地缓缓抽动着针管。纯净水慢慢地注进了针筒里面,到了大概三分之一的位置,他把注射器拿了起来,举在手上,用左手的食指轻缓而又有节奏地弹着,让纯净水和白粉充分混合在一起。搞好之后,老鸹子再从身边的包里拿出了一条橡皮带,把衣袖撸了起来。

我和小二爷顿时都惊呆了。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你绝对想象不到一个人的手上所有有血管的地方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眼,就像是平常长在脸上的麻子长在了手臂上。

而有些没有扎好的针眼上面还凝固着不大不小的血痂,远远看去,又像是一只只细小的红色虫子把头钻进了肌肤里面,一部分的身体却还裸露在外面一样,让人感到极端恶心和恐怖。

看到这一切,我的后背和手上马上就起了一阵阵的鸡皮疙瘩,麻麻的很不舒服,小二爷则更为夸张地做起了干呕的动作。

“妈了个逼的,都他妈的脆了,打不进去。唉!”老鸹子已经把橡皮带系在了手臂上,另一只手边不停地拍打着手臂,自言自语地说道。他的血管因为注射毒品太多已经开始玻璃化,非常的脆。

又换了只手,还是不行,于是他把鞋子一脱,躺在了沙发上,干脆地脱下了裤子。

在很多人的面前就那样脱下了裤子!

我事后想过这个问题,其实裤子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它不仅仅起到御寒的作用,更大的作用是遮羞!换句话说,裤子也就是尊严与羞耻的外在物质表现。

相信大家在夏天的时候都经常见到老少爷们打着赤膊,四顾无人地走在大街上,大家都见怪不怪。甚至有些肌肉发达的还认为这是骄傲,是男性雄壮力量的体现。但是,敢问大家可曾见过一个正常的人,光着下体在大街上走来走去吗?我想应该没有见过吧。

为什么?

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是羞耻,都不愿意丧失那基本的尊严,都不愿意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不要脸的东西。但是在那天的包间里,我亲眼见到了这样一个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脱掉了裤子。

难道他正常吗?我想不,他也许还有着一些正常人的思想,正常人的生活。但是在毒品的侵蚀下,他已经丢掉了正常人的尊严和羞耻。

专制和毒品往往都可以造就一批批的人形怪物,随处可见!

当时的我想不到这么多,我只有一个很淳朴的想法:这个鸡巴真他妈的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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