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东说:“是呀是呀,这些人没经验,回头让他们学学人家,不能让游客扫兴嘛!”
“没必要没必要,这怎么能影响情绪呢。唯心的东西,对共产党的县委书记是不具有影响力的。”程明凯故作爽快地一笑。
阿依说:“这支签并不是程书记亲自抽的,不应该算数的。”
“是啊是啊,抽签是要亲自动手的。别人抽的怎么能算是您抽的呢?不算数,不应该算数。”周向东对程明凯说。
天色已经不早,我们便下山了。
晚餐是在蓬莱宾馆吃的。
餐桌上,周向东尽拣程明凯高兴的话讲,把他糊弄得还算高兴,其中几个荤段子把大家讲得笑声不断。
见大家已经酒足饭饱,周向东说再讲最后一个段子,大家都说好。
“有一男一女两个小孩比赛谁的玩具多,男孩子输了,便脱下裤子,神气地指着自己的小鸡鸡问,‘你有这个东西吗?’女孩子一脸不屑,脱下裤子,指着下面,‘我妈妈说了,只要有这个,你那玩意儿要多少就有多少!’”
开始大家还不觉得怎么好笑,等反应过来,都“扑哧”笑出声来,但见阿依脸红红的,嗔怒道:“周局长,你……”
“周局长你太不像话了,有小姐在座,这个段子太那个,以后注意,以后注意……”程明凯赶紧收场。
饭后,程明凯支走周向东,陪我回到房间,又和阿依一起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阿依见他没有马上要走的意思,加之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说:“我先去睡,不影响你们同学之间的密谈了。”
“这个阿依……”程明凯笑着用手指点点她的背影。
屋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我问他:“你最近的工作是不是不太顺利?”
“知我者,静之也。我是心中有苦道不得啊,你我同学一场,还可以讲讲知心话。”
我见他做沉思状,大概在想哪些话可以说,哪些话不可以说吧。便说:“我们干脆都躺下说话,古人不是有抵足而眠的说法吗,你看这里有两张床,我们正好各占一张。”
“好好!”他就顺势躺了下去,“静之,我真羡慕你啊!你在省直机关,不像做父母官这样难弄……”
“做父母官好啊,我看这里的干部都很服你的,像周局长。”
“他呀,净给我找麻烦。”程明凯的语气似不经意,又好像有难言之隐,“要不先说说你,你现在怎么样?”
见程明凯突然掉转话题,我知道他的话不好说,便说:“我的日子也不好过啊!”便将院里的情况和自己的难处讲给他听了。
过了一会儿,他好像经过了深思熟虑,“静之,你是不是对你们那个何院长还抱有什么幻想?”
“我有自己做人的原则。”
“嗯,所以至今我把你当做最好的同学和朋友。不过,政治是不能讲感情的。你觉得他能闯过这一关吗?”
“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问题,也不会对我讲。”
“可见你还不是他的心腹知己。你应该权衡利弊,看看何守敬对手的实力,你看他们能捣弄成功吗?”
“不知道。”我说,“秦铁如虽然担任了领导工作,但他并没有放下自己的专业,他是学材料学的,听说现在正在攻读工商管理博士学位。”
“嗯,这就对了,此人是个聪明人呐。他攻读工商管理博士学位,是在向‘管理’靠近。”程明凯顺着思路说下去,“什么是管理?管理就是行使公共权力。他补上了这一课,别人就不好再说他只是一个技术人才,像这样的技术型管理干部,不正是你们那种单位最好的院长人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