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箭难防(1)

刚至乌二家门口,夏正帆就看到乌二的老婆打扮得花枝招展正赶着出门。

而乌二老婆看到夏正帆,立刻面上冷若冰霜,扭头就跑回了自家的石库门洋房,将门紧扣了起来,让夏正帆吃了个不大不小的闭门羹。乌二老婆耍浑,夏正帆不跟她一般见识,给左右两保镖递了个眼色。两个机灵的保镖,运足了气,扯开嗓子便呼乌二大名,“乌若甫——乌若甫——”

喊了几声,两个保镖勾肩搭背,溜到街对面抽烟去了,留着夏正帆孤身一人站在乌二家门前掏鼻烟壶。

夏正帆刚把鼻烟壶掏出来,还未揭开盖,乌二就从三楼的一扇窗户探出了光秃秃的脑袋,杀气腾腾地向下骂道,“哪个不长眼的猢狲,在下面聒噪?”待他一看清下面站着夏正帆,火气一下就去了,噔噔地一通跑,下楼开了门。

乌二带着一片阳光灿烂迎出门外时,满脸的横肉挤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一俟握上夏正帆的手,骨头都不知轻了几斤几两。

“你家里的那位,好像不大欢迎我啊!”夏正帆刚吸了鼻烟不久,正觉鼻子里发痒,“阿嚏”一声还不够,连打了几次喷嚏,才觉神清气爽。

“你这是什么话,哪有的事!”乌二面上堆笑,心内却暗骂自家婆娘不懂事,财神爷上门了,哪有把财神爷向外推的道理!

“嗯,我来找你,是……”夏正帆看到乌二老婆竖着耳朵,朝他和乌二这边侧了过来,闭嘴不说了。

乌二顺着夏正帆眼光的提示,扭头一看,自家婆娘正在那竖着耳朵听墙脚,大为光火,顺势转身,就对自家婆娘冲了过去。一照面,便左右开弓,连赏十根雪茄烟,当场就将自家婆娘打了个梨花带雨,落荒而逃。

打发走了自家婆娘,乌二回到夏正帆面前,主动开腔接上刚才的话头,“是……”

“今天晚上做事,按我们上次商定的办,对象是谁,不用我再提醒你了吧?”夏正帆收好鼻烟壶,从裤兜里拿出一张卡片递给乌二,“完事后,把人送到这里!”卡片刚递到乌二鼻尖下,夏正帆这才想起,乌二是个睁眼瞎,给了他卡片也没用,手腕一翻收回了卡片,改作口头交代,“南市大东门仓库。”

乌二当面唱了个喏,心里却露了胆怯之意,期期艾艾地跟夏正帆说了个人的名字,表达他对那人不能不忌惮。

箭都在弦上了,哪有不发之理。夏正帆有些恨铁不成钢,当即拿话激乌二,要想吃羊肉,又怕一身膻,这样是不行的,想要发财,胆子就得大。

乌二忙不迭地解释:不是胆大与否的问题,是那个人太厉害。试想,事发之后,那人不可能不追查,其人素来行事乖张,到时候少不了大张旗鼓。那头一动,这里该如何应对?总不能只考虑利益,不考虑风险吧。

夏正帆白眼一翻,喉间痰气又上来了。不听乌二的解释还好,听了就生气,一生气就不得了,要咳嗽的。狠狠一通咳,气顺了些,上下打量乌二,兀自怪笑不止。

笑声怪,乌二听到耳里,很不舒服,心里不但发毛还害怕。等夏正帆笑声戛然而止,乌二见缝插针说,莫要阴阳怪气么,求财,又不是求险,退路总得想一个吧。

夏正帆嗤笑,“你怕个甚,就算事发,有大块头儿扛,干卿何事。”

乌二着即反驳,“只怕到时候,我这个大块头儿扛不住。”

“那好,这事,你没胆做,自有人做!”夏正帆假意作势要走。

乌二急了,出手拦住夏正帆,“只要退路安全,我这里是没一点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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