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局(5)

马家驹当即就邀请周子期去酒吧喝酒。说要向周子期倾吐衷肠。周子期和于博彦一样,从来没去过那种地方,对去那里既没兴趣,也没时间。现在看到马家驹邀请自己,既感到新奇,又感到刺激。和于博彦办理离婚以后的几天里,她没把于博彦轰走,还让于博彦住在她的大屋子里。她对于博彦网开一面,说,不急,你几时有了房子再走不迟。暗想,反正你已经被我搞臭了,早一天晚一天离开,都是半斤八两。但于博彦却没在家里住,而是去洗浴中心了。周子期这几年闻惯了男人身上的油泥气味,习惯了被男人抚摸,家里蓦然间没有了男人,还真是让她夜里睡不着觉。她把于博彦枕过的枕头抱在怀里,夹在裆里,就那么忍着。一直忍到天亮。转过天来也只睡了半宿。第三天还是睡了半宿。第四天,就是今天,马家驹找她来了。她想了想就收拾一下跟着马家驹走了。

他们来到宁海伦曾经迷惑于博彦的地方,蓝天酒吧。马家驹要了一个情人间。情人间面积很小,也就四五平米,屋里只有一张条形桌和两把椅子。马家驹先给周子期点了“天使之吻”,接着就点了“墨西哥炸弹”。如果先点“墨西哥炸弹”就可能引起周子期的警觉而遭拒绝。先点“天使之吻”就恰恰相反,让周子期心里非常熨贴,她是个学文科的,对文字很敏感,很容易联想。她没把这些东西看得多神秘。但当她慢慢地跟着马家驹喝下去以后,就感觉不一样了。怎么这酒劲头这么大呀?口感很甜,却上头。她头晕了。

马家驹适时地把周子期抱在怀里,开始吻她。她在心里抵触着,感觉这样不好,见面第一天就这样也忒快了点,但她突然生出一种报复于博彦的心理,暗想,你看不上我,有人看得上我!我不仅要和别的男人接吻,我还要把身体送给别人,气死你!接下来,在这间小屋里,该发生的一切就都发生了。

当周子期慢慢醒过来以后,感觉自己已经和马家驹走完了与于博彦好长时间才走完的路,就感觉实在突兀和荒唐,忙说:“家驹,你不该纵容我犯错误,咱们连恋爱都还没开始啊!”

马家驹嘻嘻笑着说:“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这么想?小姑娘的处女膜也不过才卖三四千,你都这个年龄了,大可不必为‘该不该’而苦恼。再说,中国不是有句话叫做‘先结婚后恋爱’吗?以后我好好爱你就是了。”

周子期对这话非常爱听,她抱住马家驹亲了又亲。马家驹提出,我污染了你的身体,你肯定很不舒服,咱们去洗浴中心冲个澡吧!周子期对马家驹的建议十分赞赏,感觉他真是善解人意。就又跟着他走了。

在洗浴中心,他们分别冲洗过后,就躺在小床上脸对脸说话,就像马家驹和罗伊躺在这里说话的情景一模一样。连服务员都感觉新奇:这个男人前两天刚刚来过,身边的女人换得也忒快点了不是?

而心有旁骛的马家驹,此时就问了他早就想问的话:“为了那块坑人害人的田黄石,我和魏雨缪到北京潘家园找过那个始作俑者沈月娟,谁知沈月娟说,于博彦才是始作俑者,是于博彦把田黄石卖给了她。现在咱俩已经是这种关系了,我希望你不要护着于博彦,把你所知道的关于田黄石的事原原本本告诉我,好吗?”

周子期感觉马家驹说得没错,事到如今她还护着于博彦干什么?于博彦根本不值得她护着!但事关田黄石,周子期也知道的不多,因为她根本就不喜欢古玩,对那些事根本就不关心。不过,前些日子一个北京来的女人还真到自己家里来过,跟着这个女人的是《艺品周报》的记者齐有为,他们拿着一块田黄石和于博彦说呀说,好像说天书一样,直把那块田黄石夸得无以复加。难道说,那块田黄石就是造成马家驹老爸马齿苋跳楼的造孽之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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