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听到他的自言自语绛恨不禁失笑,举脚踢了他一下:“我只是说说而已,你怎么就当真啦?”
“呜……但我不要瞳瞳变成这样啊……”腾云将军一脸落水小狗的可怜模样。
“你才乌鸦嘴呢,你怎么不往好方面想啊?”
“对啊……”夏牧恍然大悟,又站了起来,歪头沉默思索。
片刻过后……
他噗地一声,喷了鼻血出来。
绛恨看他这番勃然大怒,一掌劈去:“你这个变态!你肯定想到什么歪处去了!”
“我没有!我……”夏牧躲开正要争辩,却蓦然刹住了脚步,紧跟后面的绛恨不禁砰!地一声撞上他了他的背。
在如白雪飘絮的梨花瓣下,溜达回来的五皇子李璇正毫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该吃饭了……”他如此淡然说道,然后优雅地转过身往前面走去。
“哦……”夏牧抓了抓头,便快步跟上。
惟有绛恨站在原地,忽然觉得眼前一闪,仿佛有什么东西反光照耀在她的脸上,定睛看去,不禁大惊失色:“等一下!”
众人听到她如此紧急的叫声,都忍不住站住回头,连五皇子都露出疑惑的表情。
“相公……”她跌跌撞撞地向前冲去,一头撞在李璇怀里,双手拿起他腰间的一块玉佩,急切地问道:“这块东西怎么来的?!”
“?”李璇不禁皱眉。
那玉佩是今天下午认识的东篱所赠,上面刻着几支清雅脱俗的竹子随风飘逸,翩翩如真,仿佛随时会摆动细叶,自带芬芳。
“古人曰:无人赏高节,徒自换真心”东篱温柔地笑着说道:
“今闻五弟之笛音,能体会到五弟的幽情之怀,在下真是感到从未有过的痛快,这块玉是我亲手刻上的,不如就做个见面礼吧!”
五皇子从小自负清高,然而今天所认识的东篱却竟然让他有种羡慕以及一见如故的想法,自然也取下一串玉珠作为交换。两人谈话甚久,眼见日落才拱手道别,若不是有命在身,只怕李璇早已随他天涯海角的流浪而去。看那男子温柔而平静的眸子,站在花都的灯火阑珊处,淡然地仿佛既可以与烟雨蒙蒙的江南化成一片,也可以在喧闹熙攘的尘世立出一席清澈来。
若能与他在高峰间品茶吟诗,站在汹涌的江河上感叹天地的豪放,或夜醉京都的小巷,那该多好……
奈何生在帝王家,他今天才有如此感慨。
然而,看眼前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女露出了一种焦急的表情,他心底不觉更加沉重,眼神也逐渐深沉起来。
“相公?”绛恨见他出神,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璇抬头,见她真诚而率性的瞳目,清澈地如乡间的河水,不觉心一横,决定相信她。
“这块玉佩……”他拿起它,慢慢地道出今天下午所认识的人。
半个时辰之后,七匹马飞快地冲出城,在道路上扬起了朵朵灰尘。
“干吗冲得那么快啊?!”夏牧鞭策着自己的马儿喊问:“那人到底有什么门路啊?!”
李璇也一脸阴沉的看着一马当先的绛恨,不知到底该不该出声阻止她和腾云将军。
那个温柔似水,连说话都带着温暖的男子,能有什么能耐,能够把这称为天下第一的少女变得满脸苍白,二话不说便策马而奔?
绛恨的衣裙在夜色渐深之下,被风吹得如绽放了一朵狂野的红花,她头也不会的大声答道:
“一定要在今晚抵达云山,要不然,不仅是琴城才子有危险……
只怕整个恒朝,都将陷入更长久的战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