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怨他?”听到他这样回答,绛恨的一双大眼睛顿时亮晶晶地照耀了起来,仿佛找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看着夏牧。
“怨他个啥?”
“咦?”红衣少女更是感兴趣地跳了起来了,她索性蹲在躺在草地上的夏牧旁边好奇地看着他:“都说大名鼎鼎的腾云将军自小贫穷潦倒,不到十岁就流浪街头,满衣破烂的跪在将军府前三天三夜才被恒肃将军接受呀。若不是皇帝治国无能,你怎会潦倒到那个地步?”
正在专心地看天空的夏牧闻言,不禁转头看了她一眼,那眼光深邃如海,仿佛可以看到一片宽阔的深蓝海面,他非常稳重严肃地看了她片刻,终于撇头:
“噗……”他忽然发出这样奇怪的声音,又忍不住地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绛恨气的又是一脚劈去:“人家在跟你说正事儿!”
“哈哈哈……”腾云将军笑着躲开她那一脚,蹦了起来,又刷!地一声打开了扇子,矫情地说:“既然如此,怎么不怨老天爷没把我生在帝王家啊?”他娇滴滴地眨着眼睛,又放下半遮面的扇子,一本严肃地对绛恨说道:“所以说,你才是白痴。”
原本愣了一下的红衣少女又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怨天怨地都没有用吧?这样的想法只不过是自怜,而且还要强逼别人来可怜你,认定你的想法是对的。这样活着也太没骨气了太没自尊了,你以为我是那种每天自叹无伯仁认我之才的人啊?”他慵懒地笑了笑,摇晃着扇子说道:
“与其抱怨目前的情况,还不如怨什么都不做的自己。”
此刻天色已经逐渐地暗了下来了,满城渐黄昏,花都特有的幽香味道,从每个角落里散了出来。最后几朵梨花瓣飘荡在水上,随着风动皱着细细流过的水波。天际偏紫染红,落阳金光染满逐渐明亮起来的星空,漫红紫透,整个蒼弩都随着他这句话而缓慢地寂静下来。
“你到底为什么要去找琴城才子?”两人沉默片刻,看着那逐渐西下的残阳,绛恨忍不住问道。
“为了表达谢意啊!”夏牧一脸无辜地转头回答,看到她转身搬起小桥旁边的一座假山准备向他扔去的时候,急忙摆手说道:“好啦好啦,是为了琴技,琴技!可以了吧?”说完他又坐了下来,拍拍旁边的位置叫红衣少女坐,便再次滔滔不绝的开始讲五年前的孟安一战。
“学琴技抵抗异图族?”听完他的诉说,绛恨高高地挑起一根眉毛,拉尖声音:“你做梦啊?估计那种功夫琴城才子花了几年才学会的,你以为随便抓几个琴师来弹弹就可以了啊?”
“不过是几根弦嘛,就胡乱挑挑拨拨不就得了嘛……”腾云将军撅嘴说道,满脸的不在乎:“何况事在人为,人必胜天不是么?我就不信在恒朝的江山之内找不出几个琴技精湛的人!”他又忽地站了起来,握拳向天的高声说道。
“唔……说得也是……”绛恨撑着双颊沉思起来,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但这样的话,你不是又没时间去找左相千金了?”
这话说得夏牧一愣,半晌才说:“若边疆稳定,我自有多的时间去寻找她。”
“哼……”红衣少女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仿佛有点生气地样子:“说不定人家已经嫁人了,你这样岂不是干扰别人的幸福生活?”
“喂,别这样乌鸦嘴!”夏牧听了一脚向她踢过去,绛恨又好气又好笑,他怎能踢女孩子?正要打回去,却看见腾云将军不知什么时候已缩回墙角,自顾自的在那儿画圈圈,嘴里还嘀咕着:“呜呜,说不定是真的啊,说不定瞳瞳现在已经变成一个超级肥婆,还带着七八个小屁孩,每天都在巷子里大声吼叫,还画着很难看的浓妆,喜欢大啃鸡腿,呜……我不要瞳瞳变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