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 法显(7)

自鹿野苑精舍西北行十三由延,到拘睒弥国,即《大唐西域记》卷五之赏弥,今北方邦南部阿拉哈巴德西南之柯散(Kosam)。

《祐录》中的“后至中天竺”,疑有误,法显所有的上述活动都在中天竺,用不着“后至”了。

从此南行二百由延,有达国,即平常所谓南萨罗国,相当今印度中部马哈纳迪河及哥达瓦里河上游一带地区。这里有伽叶佛僧伽蓝。但是,此国道路艰难,法显没有能亲身去,只是听本地人说到,故记入《法显传》中。

法显又回到巴连弗邑,亲自抄写戒律。因为北天竺诸国皆师师口传,无本可写,不得不躬亲抄写了。他在这里住了三年,按时间推算应该是法显西行后的第七年、第八年、第九年,即义熙元年、二年、三年,公元405年、公元406年、公元407年。

顺恒水东下十八由延,有瞻波大国,今比哈尔邦东部巴格耳普尔略西不远处。

从此东行近五十由延,到多摩梨帝国,是海口,即《大唐西域记》卷十之耽摩栗底国,其首都故址在今印度西孟加拉邦西南之坦姆拉克(Tamluk)。法显在这里住了两年,写经及画像。此当 为义熙四年及五年,公元408年、公元409年。

法显在印度的活动到此结束。

在师子国

《祐录》原文:

于是持经像寄附商客,到师子国。显同旅十余,或留或亡,顾影唯己,常怀悲慨,忽于玉像前见商人以晋地一白团扇供养,不觉凄然下泪。停二年,复得《弥沙塞律》、《长阿含》、《杂阿含》及《杂藏》本,并汉土所无。

《高僧传》完全抄《祐录》原文。《法显传》比较详细,其他几种书都很简略。我现在根据《法显传》作一些补充。

师子国,《大唐西域记》卷十一称之为僧迦罗国,一意译,一音译,即今之斯里兰卡。据说这里原来没有人,后来商人贪图这里的宝石,于是遂成大国。这里有纪念佛来此化恶龙的大塔。有无畏山僧伽蓝,法显见故国白扇而流泪就在这座寺院里。有前王从印度、中国取来的贝多树,有声名远扬的佛牙。在无畏精舍东四十里,有跋提精舍,有二千和尚。城南七里有摩诃毗诃罗精舍,和尚三千人。这里的国王笃信佛法,因此佛教非常兴盛。法显在这里听到天竺道人诵经,内容讲的是佛钵。他想写这一部经,但是道人说,只是口诵,因此没有能写成。法显在这里住了两年,当为义熙六年及七年,公元410年和公元411年。

浮海东还

《祐录》原文:

既而附商人大舶还东,舶有二百许人。值大暴风,舶坏入水,众人惶怖,即取杂物弃之。显恐商人弃其经像,唯一心念观世音及归命汉土众僧。大风昼夜十三日,吹舶至岛下,治舶竟前,时阴雨晦冥,不知何之,唯任风而已。若值伏石及贼,万无一全。行九十日,达耶婆提国。停五月日,复随他商侣东趣广州。举帆月余日,中夜忽遇大风,举舶震惧。众共议曰:“坐载此沙门,使我等狼狈,不可以一人故令一众俱亡。”欲推弃之。法显檀越厉声呵商人曰:“汝若下此沙门,亦应下我;不尔,便当见杀!汉地帝王奉佛敬僧,我至彼告王,必当罪汝!”商人相视失色,俯而止。既水尽粮竭,唯任风随流。忽至岸,见藜藿菜依然,知是汉地,但未测何方。

法显就是这样又回到了祖国。《祐录》记载已极细致生动,《法显传》也不过如此,用不着再作什么补充了。

回国后的译经活动和卒年

《祐录》原文:

即乘小舶入浦寻村,遇猎者二人,显问:“此何地耶?”猎人曰:“是青州长广郡牢山南岸。”猎人还,以告太守李嶷。嶷素敬信,忽闻沙门远至,躬自迎劳,显持经像随还。顷之,欲南归。时刺史请留过久,显曰:“贫道投身于不返之地,志在弘通,所期未果,不得久停。”遂南造京师,就外国禅师佛驮跋陀,于道场寺译出《六卷泥洹》、《摩诃僧祇律》、《方等泥洹经》、《经》、《杂阿毗昙心》,未及译者,垂有百万言。显既出《大泥洹经》,流布教化,咸使见闻。有一家,失其姓名,居近杨都朱雀门,世奉正化,自写一部读诵供养。无别经室,与杂书共屋。后风火忽起,延及其家,资物皆尽,唯《泥洹经》俨然具存,煨烬不侵,卷色无异。扬州共传,咸称神妙。后到荆州,卒于新寺,春秋八十有二,众咸恸惜。其所闻见风俗,别有传记。

《高僧传》几乎完全抄《祐录》。《法显传》比《祐录》详细,再根据它作一点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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