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杭州离上海很近,高速大巴也就两个小时,刚开始时,我几乎每个月回上海一次,顺便买点麻酥糖给圆圆的妈妈吃。圆圆的老家是在宁波,所以他们特别喜欢吃甜食。
当然,我回上海的主要原因是看圆圆,但连续几次回去,竟然都被圆圆带着去参加她同学、朋友的婚礼。互相熟悉的朋友坐在同一个圆桌婚宴上,都会谈谈各自的工作,只有我不想谈,因为圆圆从不跟人谈我的营销工作,而有些朋友还一直以为我在电视台工作,我也懒得解释。
我在杭州的日子,大部分沉浸于金圣公司的全年推广策划工作,因为手下人不多,所以有时候很多工作我都要自己动手。有一段时间我却感觉有点郁闷了,感觉自己已很久没干过点什么了,比如找个姑娘,如果不搞,就谈谈;不谈,互相抵着脑袋一言不发,也就是所谓的沉默不语也好啊。但没有,一直没有。什么都不干,骨头都散了,就像梦里出现的景象:自己是一把骨头,被分置于房间的各个角落。是不是有点颓废青年的样子?起码想法很颓废吧?其实,我看上去很像个本分人、老实人,很农民的样子。
五一的时候,我回到上海度假,在徐家汇的六百逛书店,突然碰上了大学同学孙小刚。这个家伙我之所以一看就能认出来,是因为他的脸长得非常特别,如果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的话,尖嘴猴腮是最最合适的了!
他长相虽然这样,但不是个爱惹是非的人,一般情况下他从不跟人计较,但如果你惹毛了他,那么这家伙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次,我们四男四女一伙人在夏雨岛上闲聊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学,这时来了一伙历史系的家伙,其中一个身材健壮的家伙看到圆圆,就用语言戏亵,我忍不住就站起来跟他争执,这家伙仗着身材优势就猛地推了我一把,我差点掉进涅娃河里。一旁的孙小刚二话没说就嗖地窜到我身后一把拉住了我,然后一只手握着一把水果刀紧紧地抵住了那家伙的喉咙。
“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别……别……”那家伙被这么一抵话都说不出来,一旁的几个家伙见势不妙也丢下他纷纷离去。
“滚!”只见小刚猛地一推,就把这家伙推进了河水里。因为河不深,所以我们没管他,眼看着这家伙狼狈地逃窜,我们开心地笑了!
我和小刚在一个小餐馆里坐下。我好久没跟人喝酒了,所以见到这家伙也特别想喝一杯,但小刚却说他不喝酒了,但我记忆中这家伙很能喝啤酒的呀!
“我戒了,”他说,“连烟也不抽了。”
“为什么?”我很纳闷。
“嘿嘿,喝酒抽烟没什么不好,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好处,就戒了……”
我发现这家伙虽然几年不见,变化很大,连性格脾气竟然也能改变。
小刚在卢湾区一家中学教语文,他说他没有我那么活跃,他在大学还没毕业以前就知道自己会去小学或者中学做老师,这几年他的职业也没什么变化,说话也还是慢吞吞的。
“我五一要结婚了……”他说,“到时候你要来喝喜酒啊。”
我说好啊好啊,然后问他新娘子是谁。
他说我认识,就是三班的那个倪晓红。
“倪晓红?”我仔细回想了一下,一时没有任何关于这个倪晓红的记忆。
“就是那个在台上朗诵《海燕》的那个倪晓红啊!”
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次校庆时,在舞台上朗诵《海燕》时忘了词的那个小丫头,当时还弄得我在台下替她紧张呢。
“呵呵,你这家伙挺有福气的。”我说。因为这个倪晓红长得很漂亮,只是性格比较内向说话特别的腼腆,跟他真是十分般配。
小刚和倪晓红的事,使我联想到我和圆圆的关系,我们相好这么久了,为什么我始终没有跟她结婚的欲望呢?我好像心里从没有过结婚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