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是,她考了三四年研,从来没有工作过。现在,她每个月靠男朋友给她存折里面存一千块钱度日。并且,在他男朋友出差的日子,她邀请我上楼去小坐,不一会儿来了一位男士。最后我目睹了这位男士夜晚径自去她卧房休息。非常尴尬,我委婉地表示告辞。而她,一脸的无所谓。
从此,无论她如何邀请,我都没有再拜访过她。再以后,夜晚时常听到楼上传来“和了”,然后是排山倒海的麻将洗牌声音——我能听清楚,取决于:1.北京不流行打麻将,2.北京房子的隔音效果差。
还有一些特别热心的邻居,都是老居民。比如某天早上刚下楼,准备到楼下走走。碰到晨练回来的一个阿姨。我对她微笑了一笑,这下,阿姨也热烈地回应我,问我吃早餐没有。我说没有啊。阿姨说:“那好啊,我们一起吃吧。”我想反正是院内的阿姨,也就无所谓了,就一块去楼旁边吃早餐。
结果阿姨如连珠炮般问我,见过你很多次了,你住了有段时间了吧?毕业学校是哪里?做什么的呢?今年多大了呢?父母做什么工作的呢?打算在北京长久发展吗?……
问得我完全招架不住。最后阿姨摊牌了,想给她的宝贝儿子找个对象。已经给孩子在国贸不远处买了房,工作也找好了。我只好再安慰阿姨,别着急,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主意。没准他都已经找了对象,只是不好意思告诉家里人呢。阿姨这才罢休。
有一天,小区大门口贴出了一张打印版的征婚启事,乍一看,我还以为是那位要给我介绍对象的阿姨贴的呢。仔细一看,原来不是,上面写的是:“家有小女初长成,芳龄二十四,护士工作,希望寻觅到一位条件相当,能与小女共度终生的男士……”让人想到那些代替儿女到公园去举牌征婚的父母,真不容易。
楼里面还经常遇到一个笑颜如花的女孩。虽然她笑起来和不笑在美感上区别不大,从喜感上倒增添不少。胖胖的。
她曾经三番五次地问我是否需要××牌化妆品,我说:“谢谢,我很少化妆。”她倒也不恼。哪怕对着电梯里月工资几百块钱的电梯工,她也不忘记推销自己几百块钱一套的化妆品。
有时看她累得满头大汗地回来,问她怎么了。她说:“噢,今天带了两块钱出门,坐车有点不够,最后那段路我走回来了。”我粗略估算了一下,“最后那段路”大概是三四公里的样子。于是,我问她:“你忘记带钱包了吗?”她诧异地看着我说:“我每天就带几块钱出来啊。”说得好像我有点怪物似的。
有时,她会在心情好的时候滔滔不绝地说,她以后要做到年薪二百五十万,就像她们那个圈子里面的某某偶像。虽然她现在还处在出门的时候带上几个馒头以备不时之需的阶段。
洗脑,是不是就是这样的一个过程?每次说到将来的时候,她的眼睛都是闪闪的光彩。
过了很久才知道,她是本年度北京某高校的毕业生,专业是环境工程。家里是外地的,条件还不错,毕业的时候,家里找了效益很好的北京某事业单位,她不去,一定要做这个化妆品。
大概半年以后,化妆品MM的爸爸来了,开了辆奥迪A6,把她那点家当还有没卖完的化妆品一股脑地都扔到后备箱,把她也带走了。
从此,世界上少了一个成功的化妆品大王。我想,至今我还记得她走时那哀怨的眼神。
冒险遇到的男人
沁的夜生活,主要是工体那些迪吧、三里屯和后海那些酒吧等等。
一次和沁去某个迪吧,我在她的带动下也下了舞池。旁边有个男人,用生硬的汉语问我:“你能和我们一起跳舞吗?”虽然有很多无聊的男人,经过我和沁的时候会打招呼,但是这个男的看着没那么恶心。
我说:“你是中国人吗?”
他说:“我是香蕉人。”
我看了一眼他旁边的人,两个女生非常漂亮。一个白净莹润,一个时尚动感。人家是优良美女级别,和鱼一个级别,能量超我。心想,跳就跳吧。沁也没有反对,于是我们就一起开始跳了。跳了一会儿舞,聊了几句。他告诉我他是登山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