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动机(13)

度包括这种模型,父亲不得不无条件地依从孩子的行为,也就是说,父亲没有对孩子进一步采取行动,因为父亲认为,一旦让孩子意识到这些,就等于扩大了他在这方面的知识,而他以前没有意识到他的所作所为的特殊后果。新模型带有那么一点点定罪或必然性的意味。精神病学家则认为,对父亲的伤害是孩子动因的一部分,因为孩子经常会产生对父母的仇恨情绪,尽管这样的情绪转瞬即逝;而孩子则认为精神病学家的分析是正确的。事实上,孩子不可能世故到能指出来说自己没有伤害父亲的目的的程度;他只不过是忽视了他行动的特殊后果而已。

如果精神病学家正好遇到一个孩子,对他的分析很赞同,回答道:“是啊,我意识到我父母可能会因此而难过,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的动因迫使我这么做啊,我没别的办法,那就只好冒这个险啦。你看到了吧,我把那个电话机打了个稀巴烂,这是我唯一能加入 码头街魔王敢死队(Dock Street Dare Devils) 的办法”。这就表明精神病学家的看法是合适的。

那么,这就表明动因缩小了行动选择的范围,虽然考虑了对父亲的伤害,但是行为也并非集中在产生那个特定的结果上。

在一定程度上,精神病学家的方法可能是成功的。向孩子揭示他所作所为的更多后果,说服他这些别人都能察觉出来,说服他看到的人有可能让他为他没有打算的结果负责,让他在选择某一行动前先探探路,看看哪些是比较明智的做法等,不管使用什么样的措辞,这些都可能是有效的教育方式。但是,这种方法是以让当事人陷入语义困惑的沼泽为代价的。在这种情况下,关于动因、目的等问题可以进行直接教育,另外,还有必要考虑到行为怎样才能具有非故意的结果、怎样会被追究责任等,这也会同样有效,而且更有实际意义。

在《奥赛罗》一剧中,莎士比亚(Shakespeare)用了动因这一词语,意思是“感动人心的或激动人心的原因”。 由于一个奇怪的历史突发事件,动因竟然成为科学心理学中的一个规则。和决定论的方针一致,人们认为所有的“行为”都是有原因的,这导致人们把行为看作是各种力量使有机体展现活力而运作的结果。因此,几乎心理学中使用的每一个与动因有关的概念都获得了推动或拉动的意义。类似的概念如此之多,以至于种种不同的阐述都意味着在同一套语义混乱的集结中进行重复。所以我们提出集中在“驱动力”这一核心概念上,总之,都是一个意思。

《奥赛罗》,第4幕,第2节,第42行。在科学心理学中,驱动力的用法隐含的意思是:就像我们理解如果苹果和果树意见相左,地心引力使树上的苹果掉下来一样,因此我们所做的事情都是我们被迫去做的。现在我们知道,这样的理解是错误的,因为我们可以作出选择,可以选择挨饿,可以选择以偷盗来谋生,可以选择依赖他人生活,还可以选择乞讨。心理学家在论述中经常不能将这些差异阐述清楚,因此给我们留下的印象是,他们自己也稀里糊涂地搞不清楚,这就不足为怪了。

第二个关于驱动力概念的重要问题是,它们都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假定在有机体的“核心”存在一种概括性的力量或驱动,另一类是论述在环境中存在的针对某一特定对象的各种力量。弗洛伊德的性欲就是第一类情况的一个代表。这些没有指向的、混乱的、盲目的或概括性的力量给理论家们提出一个问题:如何解释人执行各种具有指向性和相当具有适应性的行为呢?既然理论家们在力量和机制框架下从事动因研究,那么问题就变成:寻找这样一种机制,该机制能把假定的普遍驱动变成各种各样的具有一定导向的“行为方式”,其中,有些行为是以前没有执行过的,所有这些行为都对变化的条件作出反应。可是直到现在,我们还没有发现这样的机制。

另一方面,如果一个人从明确的驱动力的层次上着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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