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沧真和保卫科的人做了说明,然后带着玉越通过警戒线。
元纪年躺在血泊之中,仿佛已经昏过去了。她是被人从天台推下去的,如果不是因为前段时间校方出于安全考虑在栏杆下加了防护层,那么元纪年就不是受伤而是直接从23层掉下去了。
玉越的心一颤,他跳到防护层上叫道:“元纪年!”
她有些狼狈,头撞破了,流了许多血,但她却固执不肯让任何人动她,看到玉越出现,她伸手拽住他的袖子:“我看见他了……告诉我,他在哪里?”
“你现在需要的是医生,你的任性举动会给我造成麻烦。”玉越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怒意,他几乎想摇一摇她的脑袋,她到底是在想什么啊?
“不要骗我,拜托你,告诉我实话吧。”元纪年固执地说,“我刚看见他了,他就站在樱树下对我笑……上次引我进树林的人不是你,是他对不对?”
“元纪年,你脑袋摔坏了,我去哪里找一个死人给你?”
“可是……”
“你亲眼看到他死掉的对不对?要不要我带你去他的墓前看看?好了,不管有什么问题等以后再问,你现在需要治疗。”玉越从未见过如此固执的人,脑袋硬得像石头一样,为什么就不肯死心呢?明明那人已经死去了。
元纪年的脑袋昏昏沉沉,不对的,她好不容易忍耐到玉越出现,不仅仅是要说这个的……可是被他一凶,好像想不起来那件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了。
“不行,来不及了……”元纪年的脑袋还在流血,她抓着玉越的手,“都是你的错,我忘了是什么事,你先让我想想啊……”
迟了就来不及,可是到底是什么,快点儿想起来,不能昏!元纪年的呼吸渐渐轻了,手指却固执地没有放开玉越的手。
……元纪年感觉自己漂在水上,沉沉浮浮,仿佛只要放松下来就会晕过去,然后沉到深海之中,再也醒不过来。她不能就这样昏过去,她要问的不仅仅是星宿的事情,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是什么呢?……
玉越看着终于昏过去的元纪年,喊来了护士和医生,她被放到担架上,脸色苍白如纸,眼睛紧闭着,呼吸仿佛会随时停止,然而手还握着玉越。
玉越凝视着苍白单薄的少女,心跳蓦地漏了一拍,他不能明白她的心情,那种仿佛火焰般灼热的爱恋到底是什么?明明都已经这样了,可是为什么不放开他的手?
然而,所谓的真相并非她要的那一个。
绚目的阳光落满整个世界,樱花在空气里慢慢流转着。玉越眺望远处,元纪年所说的那个地方,却空无一人……
元纪年被送到急诊室抢救,四个王子和朝露都候在外面等待。小白兔的一双眼都哭红了,未闻夕正在安慰她,欧阳沧真则是有些烦躁地走来走去,因为元纪年之前交代过不许让她的父母知道,所以没人打电话回去通知他们。
镜水纯靠着墙壁,漂亮的眉心微皱着问:“玉越,纪年和你说了什么?”
玉越坐在长椅上,面无表情道:“没说什么。”
镜水纯的神色有点儿困惑,他忽然想到元纪年戴在手腕上的玉牌,刚才虽然是一晃而过,但的确没有看到她手上的东西。略微犹豫了下,镜水纯还是问了:“纪年是不是把玉牌交给你了?”
玉越一怔:“什么玉牌?”
“玉越家丢失的家族玉牌,除了上面刻了字,和我见过的照片很相似。”镜水纯迟疑了下说,“我答应过纪年保密的,但刚才没有看到她手上的链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