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一直觉得很困惑……”元纪年摸摸手腕上的玉牌,轻软的声音里蓦地多了几分的锐利,“你明明厌恶着我,但如果我碰上麻烦,你就不会不管我。不管是我闯进庄园被发现,还是上次和千叶笙的比赛……你让我觉得困惑,我想了很久才得到一个答案,是不是那个人还活着?”
“你指的是谁?”玉越的语调没有丝毫变化。
“星宿……星宿他到底在哪里?”元纪年垂下脑袋,放在身侧的手指轻轻颤抖,她握紧手指,克制住自己狂乱的心跳和呼吸。
“不知道。”
元纪年瞪住他,那种目光仿佛是吃人的小兽,被逼到绝境所流露出那种光芒。然而,玉越却只是淡淡地说:“几百年来,玉越家族名为星宿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你所指的是哪一个?”
元纪年怔怔地看着他。
她从未露出如此脆弱无助的神情,惘然而苍白的面容,眼睛里却固执地透着一点儿亮得惊人的光芒:“你知道我问的是谁。你是从谁那里继承这个名字,那个人究竟在哪里?”
“死了。”玉越冷淡地回答,“他死了,所以我继承了他的名字。”
元纪年握着自己的手腕,手指抚过玉牌上的纹路,整个人安静了下来,仿佛是有些失神地凝视着自己的手。是啊,她怎么就忘了,她的星宿死了,忍耐着痛苦在她面前死去,即便到死为止,也不曾将他的心情说出……
真是个笨蛋。元纪年在心里轻轻说道。
过了很久很久,天台的空气仿佛要凝固住了,太阳的光芒被云朵遮住,于是春日的午后有了一丝的凉意。
玉越深深地看了一眼元纪年,然后离开了天台。
“等一下。”元纪年出声喊道。
玉越停下脚步,修长华美的背影在地上投下一个影子。
“下周就是文化祭了,你要不要参加?”元纪年终于想起了朝露的拜托,然而玉越却很干脆地抛出两个字:“不要。”
元纪年的心情很糟糕,这种时候她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劝说玉越,于是就只能看着对方离开。元纪年转回身,茫然地看着远方的景致,为什么所有的事情朝着她所希望的方向接近,可她心里却一点儿也不开心?
玉越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她一直揣测不出。这个人或许是知道了什么,或许是和死去的那人有关系,但为什么会觉得事情不对劲儿?
仿佛是哪里出了问题。
身后,一道黑影渐渐逼近,元纪年却没有丝毫察觉。
*** ***
事情发生的时候,玉越正在风漫社,朝露哭得伤心地要他参加活动,而未闻夕用表情威胁他。就是在这个时候,欧阳沧真冲进来,制服的一角还沾着鲜艳的血迹,他一把抓住玉越的手往外走:“跟我走!”
“沧真你杀人了吗?身上的血腥味这么重?”镜水纯揶揄道。
“没空解释了!”欧阳沧真回过身冲他们几个一吼,“是元纪年出事了,她死活不让医生碰,喊着要见玉越。”
几个人俱是一惊,道:“出了什么事啊?”
“都跟我来,快点儿。”欧阳沧真说着话,然后抓着玉越的手跑远了。
欧阳沧真向来淡定,如今这副如此着急的神情,大概元纪年真的出大事情了。他们都如此想道。
事发地点是天台,很多人围在那里看热闹,但保卫科的人在外面画了警戒线,担心现场被破坏,其意明了,这不是普通的意外,而是蓄意谋杀。楼下停着一辆救护车,白色的担架放在一旁,现场的气氛有些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