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拿起了一张纸牌,神奇地竖直立在了手背上。“我很抱歉,”他明显顿了一顿,“克莉丝汀小姐。我不能让你拿走这个。工厂的生产进度比预计晚了一周。要交货最早也是 嗯,我可以要求他们赶工,星期一做好一个。今天是星期四,你觉得 ”
“不行。”克莉丝汀小姐相当坚决,“我今晚就要离开纽约。我必须立刻拿走它。”
“我很抱歉。”马里尼同样不肯退让,“也许我可以向你提供一个空中消失 的戏法,一个 活烧女人 ,或者一个又快又妙的箱中逃脱术的道具 而且只要半价。”
那个女孩儿朝着马里尼走了一两步,显得焦躁不安。“听着,”她说,“如果价格合适,你也愿意卖掉样品,对吗?”
马里尼皱眉思索着,黑眼睛死死盯着她的眼睛。“我没准会同意的,”他说道,“但价格当然会很高。”他慢吞吞地说话,似乎正冥思苦想着某些事情。
“我知道。”她说道。
马里尼犹豫着,眉头皱得更紧了。最后,他爽快地说道:“那你再添三百美元吧。”
布特大吃一惊,几乎跳了起来。但米尔德里德小姐眼睛都没眨,嘴角甚至微微向上一弯。她立刻又翻开钱包,瞬间变出了三张一百美元,递给布特。
“我的车子在街道的另一头。”她说道,“我半小时后回来。请你们帮我把箱子运到楼下,行吗?”她扭身走向房门。
“稍等,”马里尼匆忙说道,“这未免太过分了吧。”
她停在了门口:“什么意思?”她的眼神犀利,“你开了一个价,我同意了,付了钱。你不能 ”
“我懂。”马里尼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仔细地四处搜寻火柴,“我只是想要知道你的急切程度。说实话,你的态度让我大吃一惊。但我并不是见钱眼开的艺术家。我可以按照正常价格卖给你 只有一个条件。”
“条件?”她怒道。
马里尼点燃了他的香烟,背靠着工作台,语调镇定:“我相信你如此急切要得到断项女郎,绝非工作之故。你的钱夹子里有很多面额一百的钞票。若你正策划或准备着一个戏法,早四天或晚四天都不会有太大区别 反正都不可能赚回那三百美元;但你宁愿多付三百美元,哪怕你四天后就能按正常价格得到断项女郎。我很想知道你如此匆忙的原因,还有你的钱夹子上的字母缩写为何是H而不是C。如果你愿意解释的话,你就可以拿走它了。”
马里尼平日的工作就是故弄玄虚,并且让其他人觉得不可思议,但他绝对无法容忍别人对他有所隐瞒 就算是最不起眼的隐秘都不行。而这位米尔德里德小姐所做的每件事情、所说的每句话,都像刺猬一样,让马里尼觉得不爽,而且这只刺猬满身都是巨大的、卷曲的问号。马里尼迷惑不解,而且很讨厌这种处境。显然,三百美元是无法阻止他去搞个水落石出的。
米尔德里德自然也不会欣喜若狂。“你当真的?”她皱眉问道。
马里尼点了点头。
她又打开了钱包:“我愿意加价到七百美元。”
马里尼断然摇头:“不行。”
那个女孩儿看了一眼布特:“他总是这样吗?”
布特看了一眼她手上的钞票:“小姐,他什么都干得出来。他同样很固执。”
“我也一样。”她拿回了钞票,“假如我过一会儿改变主意 你们会在这里停留多久?”
马里尼看了看他的手表:“不会太久。但八点前,你可以在我的家里找到我。”
“谢谢。”她把钞票放回了钱包里,转过身,大步走向了前面的商店。我们听到她的足音穿过了大厅,听到外面的大门被拉开所引发的蜂鸣器的声音,然后又听到大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她又折回来了。马里尼微微一笑 但他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
克莉丝汀小姐激动地问:“这里有没有后门?我不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