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没你懂得多,谁知道你有多少坏心眼儿,一天到晚就知道眼巴巴地往女人胸前晃。”娆娆咬着牙气哼哼地追上来。
陈嘉桐一惊,很快扑哧一声笑出来,“我这个人经得起严刑拷打,就是经不起美人计,搞不好就得招供。”
“你就招吧,到底是在看谁呀?!”娆娆竖起了眉毛,眼睛也立了起来。
陈嘉桐跟娆娆跑成了并排,将宋尔瑞和金锐的微妙关系添油加醋说了个大概。
“真的吗?”娆娆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大声问道。
“嘘――”陈嘉桐似乎听见树丛那边有异常响动,边跑边俯在娆娆耳朵上说:“小心道边有耳,陈某人舍得一身剐,专门在这儿等你,可不要再让那厮抓住,那可比罚跑步还厉害。”
两人这时越过了那簇树丛,有意拉开了距离。果然未出陈嘉桐所料,金锐正守株待免似的立在那里,身边垒着一摞装满沙土的书包。陈嘉桐见状,头一下子蒙了。
“操场的沙坑没沙了,一人背一包,给基地做点儿贡献!”金锐撇着嘴命令道,从神色上看就是居心不良。
陈嘉桐心一横,把两包沙土左右开弓斜挎在身上,又给金锐叫住了:“你不要剥夺了焦娆娆的锻炼机会,跑不动可以走,走不动可以爬,谁也不能代替谁。”
好你个法西斯,虐待狂,老子不信就跑不起来了,娆娆啊娆娆,哥们儿今天顾不了你了。陈嘉桐丢下一包沙土,一股恨意上来,点燃了体内积蓄的无名火,身体顿时像失去重量一样向前冲,接连赶过了几个人。很快,高高的城墙也被踩在了脚下,眼前就是下坡路,他原想一溜小跑冲下去,可这会儿两腿像面条似的发软,眼中金星四冒,每跑一步就像有人用大锤凿着自己的脚跟,头脑被震得嗡嗡响,他担心这样下去,聪明的脑细胞将会被?成豆腐脑,变成白痴傻瓜。不一会儿,他的眼前开始出现黑乎乎的一片,他揉揉眼,发现竟是前面曹原的后脑勺,便又自鸣得意起来,可没有多久,他发现,对方是背了两袋沙土在跑。
一种被挫败的痛苦像毒蛇似的缠绕着他的心,怨恨也在心底里聚集起来。硬撑到军训营地门口,陈嘉桐看到有十几个同学累得蹲在了那里,一个个捂胸捣腹,像伤兵一样直哼哼。宋尔瑞像对付收容队一样在集合他们。陈嘉桐暗想,总算可以喘口气了,可万没料到阎王不嫌小鬼瘦,金锐命令迅速转入了第二个训练课目:拔军姿。
队伍成训练队形散开,每人左右间隔十公分,前后间隔七十五公分。金锐开始在队前做示范,陈嘉桐注意到:焦娆娆此时活跃起来,夸张似的把前胸突起,腰部凹成S状,像是挺立的模特儿;而一边的林溪恰相反,耷肩直立,仿佛为自己饱满的胸部感到害羞。金锐立即走过来,反复为她矫正姿势。
“对,不要像只烧鸡,这样,要像只报晓的雄鸡,这样――”金锐做挺胸收腹状,旁边的丘大任模仿着挺胸凸肚,身后的黄琳逗乐道,“胸大头小,还是挺好。”引得周围一阵大笑。“谁在说话,你们男生就要向女生学习,把胸挺起来,抬头,收颚,吸腹,不要像只瘟鸡!”
陈嘉桐起初以为这种直立动作简直是在做游戏,可练下去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按金锐的要求是“两挺一瞪”:在胸挺腰拔的同时,两只眼睛还要瞪大了抬头向着阳光,并且两手紧贴裤缝,纹丝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