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2 好雨知时节(10)

在我看来,北京的河是称不上河的。一个没有河的城市有灵魂么?

看着你的涅瓦河,我发觉我真的好想你,你知道么?

{天牧}

我告诉海跃我似乎爱上了那个女孩。可自那以后整整三个月,我未曾见过那个含苞待放的女孩一面。

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我渐渐了解了北京,一座活火山一样的城市。现代的建筑在这里与古老的胡同四合院可以并存,东边灯光通亮的时候西边的大学城已经一片漆黑,西直门的立交桥永远让人看不明白,北京的路比世界的哪一个城市都难以理解,堵车是这个城市每天都要上演的压轴剧。

北京的生意人大多像潘笑天一样,胆识小,抠门。这是我和老李达成的共识。我们的业务还不算很大,比起我在我彼得堡动辄上万吨的邮轮来说,这里的一切都只是刚起步。我很忙碌,但是原谅我的愚钝,对于中文我只能说我正在尽最大努力学习,北京话让我觉得很有趣,最近学会了一个新词儿,“吊腰子”是一种态度的意思。不过大多数时间走在街上对着五颜六色的方言我只能像是呆鹅一样傻着。不工作的时候我只能和老李泡在一起,有些孤独和寂寥,我告诉老李我想找一个中国妻子,老李摇了摇头提醒我,“这很难。”

“外国的月亮比中国的圆。”老李的画家妻子是个地道北京人,时代新女性,风风火火端来茶水的同时抛过来一句话,“天牧你都不知道呐,现在很多中国年轻女孩都只认外国人,而且不管什么货色好像只要是外国人都愿意跟,真搞不懂她们怎么想的,大好青春年华就背井离乡到异国去生活,朋友不要了么,家人不要了么?”

“现在中国男女比例失调得很呐,女孩子的眼睛都长在头顶上。”老李补充了一句,“见得多了。天牧你这么优秀,可不要看花了眼。”

“就是就是,我帮你留意,你年轻人看人不准。”画家妻子语重心长地说,然后一脸甜蜜地靠在老李宽厚的肩膀上。

“对了,明天东晟请吃饭,上次那个业务已经完成了。你别忘了噢。”老李提醒我,我有点崩溃应接不暇的饭局,做海港贸易,我们要和公司商人、海关和税收,还有媒体打交道,似乎所有事情都要在饭局上解决,我都觉得自己胖了十斤!但老李说这是工作的一部分,我想起潘笑天那张铜臭的脸,刚想说不去了,不想跟他们打太多交道。但我突然之间很想再见到那个女孩,那个到现在连名字还不知道的女孩,她的生活会很艰辛么,她是出来打工的么,她看起来没有沾染任何社会的庸俗之气,这种气质让我迷恋,我希望快点找到那个女孩,让她变成我保护伞下的一个宝贝。

我问了老李一句:“嗯,东晟公司的那个女翻译你认识么?”

老李正在喝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噎了一下,“那个女孩好像不是他们公司的员工,是他们在翻译公司聘的。”

“噢,能查到是哪一家翻译公司么?”

“这还得问问东晟那边的人,我估计也是刚刚毕业不久,现在干翻译可不轻松啊。”  

“像她这样翻译一场能赚多少钱?”我问,突然很想关心那个女孩的生活。

“这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应该不多,因为不是东晟正式员工,而且翻译公司算是一个中介估计也会抽调一部分钱,而且工作量肯定也很大,我听说给他们翻译还要兼职当文案,真是剥削劳动力。”

“看得出来那个潘总抠门,跟我们做生意竟然聘一个这么年轻的翻译,看起来像个没毕业的学生。”我说。

“你不是看上人家了吧?”老李打趣。

“现在学外语的女孩可不行,你都不知道呢,我们见得多了,除了翻译还做床上生意。”画家妻子插进来说,又解释了一句,“就是妓女,妓女这个词用俄罗斯老百姓的大白话还真是不太会说 正式的称谓还是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中看的="正式的称谓还是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中看的" 那词又长又难记住="那词又长又难记住" 我刚学俄语那阵翻着白眼背诵都记不住="我刚学俄语那阵翻着白眼背诵都记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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