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漂亮吗?你满意吧?”八荒问。
采诗陶醉地再次欣赏一遍,说:“非常满意!这简直是天堂啊,我疑心自己在梦中!我想,工钱全部由我来出比较合适。”
“我说过送给你的。”
“看不出,你这人还真细心。我怎么报答你?”采诗说着,眼睛热辣辣地望着他。
“你报答不了。”
“那我该怎么办?我亲手做几道菜给你吃,总赏光吧?”
善爱推推他:“八荒,我替你答应了。”
晚上,采诗唱着小调,轻盈地蹿来蹿去,忙碌不停。吃饭前,她悄悄到附近隐密地方挖出两罐烧酒,抱进阁楼,说:“今晚,全是好酒,喝多少都行!”
“我不能自己在阁楼里喝酒,让弟兄们都进来吧。”
“不行!”采诗坚定地说,“别说这里地方窄小,就是宽敞,也不能让他们闹腾!”
“那我情愿到楼下与他们一起。”
“随你便吧。”
善爱急忙说:“你们两人怎么回事,大事小事都争吵,刚才还好好的,几句话不对就翻脸,究竟为啥?八荒,你是肚里能行船、胸前可跑马的男人啊,不能迁就一下?”
“她把弟兄们不当人看。”
“她怕脏。女人的天性都喜欢干净。”
“骆驼客哪里脏了?”
“好,好,我们不说这个。”善爱盛满酒,“来,为水磨坊的落成,喝一碗!”
提到水磨坊,采诗脸色立刻缓和,她端起酒,冲八荒说:“你真的白建一座水磨坊给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给你一些钱。”
“干脆,送我一块昆仑山那样大的玉料吧。”
“我没有那本事,但也不白沾你光。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将来还。”采诗神采奕奕,再次端上酒,“不管你出于什么样的心思援建水磨坊,这碗酒,我都敬你!”
她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干,抿抿嘴,笑笑,将碗口朝地。
八荒睁大眼睛看一阵,问:“你没事吧?”
“今晚高兴,喝多少都不会醉。”
“好大的口气!我陪你们两个,看谁先醉。”
八荒将不快抛到九霄云外,喝一阵,唱一阵,兴致勃勃。采诗脸色在酒的作用下红得可爱,神韵倍增。她连喝三碗,觉得头有些晕,便说:“我们毕竟是女流之辈,碰着喝,肯定拼不过,这样吧,我们玩游戏。”
“怎么都行,随你便--哦,不能随便,不能在沙漠里裸奔!”
“便宜了你!”采诗从木盒子里翻腾出几十个刻有?卢文字母的小木块。
八荒眼睛一亮,“这是古物吧,你从哪里买来的?”
“瓦尔特给的。这些小木块上,一面有蝌蚪,一面是空的。我在碗底下放五个木块,猜几个空面几个蝌蚪。我和善爱摇,你来猜,猜准了,我们喝酒,猜不准,你喝,好不好?”
“行,输了可要喝酒。”八荒皱皱眉,说,“只是,我请你别再蝌蚪蝌蚪地叫,那是地地道道的驼唇纹!或者,叫?卢文也行。”
“才不呢!我就喜欢水里的蝌蚪,就讨厌驼唇、驴皮,怎么啦?”采诗将木块放在碗里摇几下,扣住,问:“几个蝌蚪,几个空面?”
“三个空面两个蝌蚪。”八荒说。
“想好了!猜错几个,喝几碗酒!”
“让我再想想。对了,应该是两个空面,三个蝌蚪。”
采诗揭开碗,三个空面两个蝌蚪。
“少猜一个蝌蚪和一个空面,总共喝两碗酒。”
八荒拿起木块,疑惑地说:“原来,我以为驼唇纹只在玉器上,怎么还刻在木块上?”
采诗端起酒,说:“不要岔开话题,喝酒!”
八荒喝干两碗,说:“我不信猜不准,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