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世杰坏笑着从背后取出一张弓弩说嘿嘿,交给我吧,我这是药箭,见血封喉。他匍匐向前,关勇波带队跟进,进入射程,散开包围。他拉开弩箭,装上箭头,一个哨兵正好过来小便,关勇波举手示意,他一箭射去,那个哨兵当即倒下在荆棘丛上,惊起一只野鸡。野鸡的扑腾引起另外一个哨兵的注意,过来查看,忽然看见那个尸体,惊慌地正要举枪示警,黄世杰已经装好药箭,再次射去,哨兵倒下,枪却放响,在山中引起巨大回响。
关勇波挥手命令道快,冲进去,尽量抓活的。战士们蜂拥而上,正好有几个惊醒的士兵穿着短裤持枪冲出来,被他们堵了回去。他高喊举起手来,缴枪不杀。蒋部士兵纷纷跪地投降,其他战士在各个房间迅速搜查布防。
黄世杰带领战士在打扫战场,清点战利品。十来个俘虏蹲在一边,被几个战士看押着。关勇波坐在道观里和那个老道长说话,问道长怎么称呼?
道长拱手捻须,不卑不亢地说,贫道无尘,愿听军爷垂示。
他打量着客气说道喔,无尘道长,想来是这三阳观的观主吧?
无尘颔首答道呵呵,白云无主客,青山见古今。偶然飘至,却也一留经年了。
他问道这些匪军在此霸占,一定是扰了道长的清修吧?
无尘苦笑说天地不仁,道法有恒。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贫道也都见惯不惊了。他问道长知道他们开拔何处了吗?
无尘摇头说修行人不问方外事,但见人来人往,不知客去客留啊,尚请军爷鉴谅。
正说着,黄世杰过来报告道队长,全部清理完毕,请指示。
他站起说,留下一个班在要塞堵截他们回撤,其他的人押送俘虏和战利品回营。回头拱手和无尘道长作别道,道长,打扰了,就此别过。
无尘道长起身稽首说善哉善哉,贫道恕不远送。
无尘道长目光神秘地看着关勇波队伍下山,他回到幽暗的房间提起毛笔写信,写完装进一个竹筒里封上口。出门叫来一个道童,对他低声说你赶快去关坡,把这个交给蒋团长。道童点头,转身飞奔而去。
夜深人静了,覃天恕在客厅的躺椅上打盹,冉幺姑披衣从卧室出来,心疼地看着这个男人。他醒来,回头看看她,翻身继续欲睡。她苦笑说怎么着?你还赖上我不成?我劝你还是赶紧走吧。他懒洋洋地说你要撵我走啊?我还偏不走了。我倒要看看龙舟赛再走不迟。她正色说,我该说的也都说了,只怕是龙舟赛以后你想走又走不了啦。
他说他们要真能拿下文沙场,我不是更好走么?
她生气说你糊涂啊你?到时共军能不围剿吗?这地方给围得铁桶似的,看你长翅膀飞啊?
他任性地说那就不走吧,和你一起陪斩,反正祸是我惹出来的。
她疑惑地说覃天恕,我真不明白那个姓关的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这么保他?
他说幺姑,债有主,冤有头,你我的父亲都是死在那个姓胡的手上,关勇波不欠我们的。我这个人一向恩怨分明,该杀的我不留情,不该杀的我不出手,我也不许你出手,否则,我们就是滥杀无辜。
她质问道你只知道记恨你的仇,难道蒋团长没有他的仇,他帮你复仇,多少弟兄死在姓关的手上,他能不记恨吗?杏儿的账,我该算在谁的头上?我的祖宅被霸占,就与你无关了?你这人怎么这样自私?
他有些气馁地说这个,有些事,我觉得还很难确定,我想,我们还是搞清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