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张二娃开门,突然看见田樱倒下在面前,大惊,急忙喊道妈,快来,快,您看看,怎么回事儿,大早门口哪来的死人?
一个老婆婆披衣出来,惊慌上去试探她的鼻息,说没事,没事,还活着,来,二娃,快把她抱进去,可怜啊,不会是老天给我送来个媳妇吧?
张二娃上去抱起她进屋,放到床上,疑惑地说哪有这样的好事,这一看就不像是个乞丐啊,妈,你赶快烧点水喂喂,先救人再说。
其实就在田樱出走的那个夜晚,覃天恕再次惴惴不安地来到了幺姑的院子。他知道暴动在即,他担心幺姑卷入太深,还是放心不下。她见他流连不去,内心还是有几分欣慰。把他让进她的客房里,看他半躺在躺椅上抽烟。
夜里风寒,她又去拿来一件披风搭在他身上,还端来一碗银耳汤给他喝。他心事重重,一言不发地喝汤,愧疚地看着手里的碗。她心疼地看着他,等待他说话,最后只好主动发问你深夜来访,不会没事吧?
他嗫嚅着难以启齿,继续点燃一支烟猛吸,对空吐着烟圈。她疑惑地看着他,摇头苦笑说,你要不说,那我就睡去了,你大约就是想来歇一下脚的,歇好了你自己上路吧,我就不送了。
他见她转身欲走,急忙说道幺姑,陪我坐坐吧。
她无可奈何地坐下说,我们不会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坐等天亮吧?你今儿怎么了?
他叹气说没什么,要走了,还想来看看你。
她一听这个理由就来气,说我们已经道过别了,你走你的,还有什么好看的,你不是早就看烦了的吗?
他苦闷地说,不要这样说,你知道我……
她打断他说我当然知道你,没有谁比我更知道你。你不用这么优柔寡断的,更不要装得可怜兮兮的。你是个男人,你既然作出了你的选择,哪怕是一意孤行,你也要进行到底。你还在犹豫什么啊?你倒是走啊,半天还是在这儿绕来绕去的,驴推磨似的在我眼前晃,你烦不烦啊?
他忍受幺姑的数落,然后平静地说,你要怎么骂我,都不亏心,你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吧,但是我还是想要求你一件事。
她奇怪地看着他,哭笑不得地说我的少爷啊,亏得你还敢向我开口,我这辈子真是欠了你覃家的是吧?他诚恳地说不是,是覃家欠了你的,不,是我欠了你的。反正我欠也欠了,债多不愁,还想再欠一笔。
她生气地说,你还挺厚颜无耻的啊?你是讹上我了吧?那我要不再借给你呢?前面的一笔勾销,我不要你再欠了,你怎么办吧?
他无奈地说,你答应不答应我都要说,不说我心里过不去。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再要求你为我做什么,你也可以拒绝我的请求。但是我必须说了,才能做到问心无愧。
她看他这样,无可奈何地说道,你真是够绕的,我算是服了你,好吧,说来听听,看看你又憋出一个什么奇怪的念头。
他吞吞吐吐地说,我还是希望你们能放过关勇波。一听此言,她将手中的茶碗突然摔碎,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做梦吧你。
4
经过一夜急行军,黎明时分关勇波的小分队来到铜锣寨山下的一个洞口前。黄世杰说队长,就是这里。关勇波低声命令大家把火把点燃,紧跟着进去,注意安全。队伍蛇行入洞,只见一片火龙蜿蜒。他们艰难地攀岩钻洞,终于从后山的一个小洞口悄悄钻了出来。然后弯腰隐秘地向寨子中心潜行,来到就近的山前。关勇波取出望远镜观察,镜头中看见那个道观和两个游动的岗哨。黄世杰在旁边低声说他们的总部就在那里,全部睡在那个道观里。他说怎么样先把那两个游动哨拿下,然后冲进去全部活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