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疤头脸上的肌肉跳动几下。有一个汉子踢了徐彪子一脚,去翻徐彪子怀里的金子和其他东西,叫李疤头扑上去猛踢那汉子一脚阻止了。
李疤头叫两个汉子架起徐彪子,给徐彪子整理了衣服,说:“彪子,咱俩同命相怜,不能携手到底不是我的错,是你只想利用兄弟不会真心帮兄弟。也是把头爷叫你死,更是你自己找死。你今天不跑就能多活两三个月,那时把头爷虽有心用你大惩,但老十一回来了就可能有转机,咱们都可能有转机。在他妈金厂沟只有老十一不怕把头爷,把头爷也让着老十一三分。彪子,你后悔吗?为不信我后悔吗?”
徐彪子摇摇头,说:“我说不上后不后悔,这事谁能事先知道谁信谁呢?你回去告诉把头爷,睡他的女人真他妈的爽,芳草说我在炕上比他强多了,他不是个叫女人满意的爷们。”
李疤头也嘿的一声笑了,说:“你小子,我今天才佩服你。我叫你带上你的金子,穿得厚厚的干净点死。”
李疤头用雪把徐彪子脸上的血迹擦干净,对徐彪子的脸笑笑,展左臂抱住徐彪子的小脑袋,拥抱一下,右手就一刀捅进了徐彪子的胸口,左手再一推,那两个汉子的手松开,徐彪子晃一下,就摔进了冰窟窿里。冰窟窿里的水花翻一下,血水滚动血花,徐彪子的尸体就不见了。
李疤头往冰窟窿边一蹲,手捂上脸呜呜就哭了。
一个汉子说:“疤头爷,把头爷是叫徐彪子活着进冰窟窿里淹死,疤头爷你干错了。”
李疤头跳起来一把抓住这个汉子说:“小九,你是我的好兄弟,把头爷叫我这样杀你,我能这样干吗?”
另一个汉子说:“疤头爷,那咱们都跑吧?呆在金厂沟不踏实。”
李疤头说:“往他妈哪跑?咱们没处跑。都听着,机灵地在金厂沟小心地活着,那比现在逃跑好。”
叫小九的汉子说:“没人能逃过疤头爷的追杀,更没人能逃过十一爷的追杀。咱疤头爷不敢跑是怕被十一爷追杀。”
李疤头没吱声,把眼睛从冰窟窿那里离开,沿江面雪道往下游看,想,他妈的老十一你走到哪儿了……
3
李疤头带着四个亲随回到大院落的厅堂里时,已经是月上柳梢的时辰了。把头爷康武汉的长随刘铁在厅堂的门口等着李疤头,见了李疤头就说:“疤头爷,把头爷在后院给疤头爷备了酒,你跟我来。”
李疤头心里却紧了一下,回头看看四个亲随,叫小九的亲随点了下头。李疤头又想可能把头爷也就是问问杀徐彪子的事,就随刘铁穿过厅堂去了后院。到了把头爷康武汉的房门口,刘铁指指房门,就掉头走了。李疤头犹豫了一下,就推开房门进了门。
把头爷康武汉正在睡房里等着李疤头。李疤头进来打招呼见礼,康武汉叫李疤头上炕坐下,指着炕桌上的八个小菜说:“这是芳草为你李疤头做的山东小菜,你小子可要多吃点。”
李疤头心里惊疑不定,他虽自认是把头爷康武汉的亲信,但在把头爷的内室陪吃饭还是第一次。
李疤头脱了狗皮帽子,放一边,上炕盘腿坐下,说:“我谢谢把头爷赏饭,谢谢芳草姑娘看得起我。”
李疤头说着话,在屋里却没看到芳草,就用眼睛找。
康武汉说:“芳草不在这里,找英子去了。我还知道她找不到英子,英子吓跑了。”
李疤头吓一跳,说:“小英子跑了?那哪行,我立马去追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