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生活(25)

猴精的反应却跟她不同,猴精没有底气,充其量他不过就是一个国营企业半夜里跑到街上赚外快的小工人,只要是政府的人,谁都可以拿他当瓜子磨磨牙,所以他一直躲在一边随时找脱身的机会。可是,看到警察竟然捞住了叶青兰要铐她,他脑子里轰然一声,就像有谁点燃了身体里隐藏在不知何处的炸药,不假思索地扑了过去,一把推开警察,用劲太大,警察让他弄了个趔趄,差点摔一跤。

猴精把叶青兰挡在了身后:“你们要干吗?摊子是我的,她是顾客,到这吃烤肉不犯法吧?凭什么抓人家?”

警察让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搞愣了,其他治安整顿人员却没有愣,马上过来几个人把猴精扭住了,警察反应过来,动作娴熟地把猴精铐了起来。叶青兰吓呆了,哭咧咧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姜鲁敏冲过来质问警察:“你们凭什么抓人?不就摆了个摊吗?哪条法律规定摆摊就能抓?”

警察乜斜了她一眼,不耐烦地告诉她:“他涉嫌利用烧烤贩卖毒品,你再干扰我们执行公务,连你一块抓。”

警察这么一说,姜鲁敏、三七开还有叶青兰都懵了,谁也不敢再说什么。整顿社会治安行动组的人,抬起猴精烧烤摊上的东西,包括那辆三轮车,全都扔上了卡车,然后把猴精也押到车上,一溜烟地跑了。

叶青兰还站在那里抹眼泪:“不会,他怎么会卖毒品呢?我们天天都在这里摆摊子,除了烧烤,啥也没卖啊。”

三七开安慰她:“你别急,先回去吧,明天我托熟人到公安局问一问,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他们闹错了,或者警察刚才动气了,吓唬我们呢。”

姜鲁敏气呼呼地说:“小叶,你别怕,要是他们敢胡来,我就去告他们。”

叶青兰跟他们俩分手之后,踽踽独行在夜晚的街头,她的心情复杂,当警察要铐她的时候,猴精扑到前边维护她的那一幕在她心里不断浮现,她哭了,眼泪顺着嘴角流下来,咸咸地,好像海水。

三七开和姜鲁敏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两个人都灰溜溜地,姜鲁敏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突然狠狠拧了三七开一把,三七开负疼车把乱扭差点从车上摔下来,惊问:“你干吗?”

姜鲁敏恨恨地说:“你真不够意思,猴精好赖也是你一块参加工作的朋友,遇到事了,你怎么也得出面帮帮,你看你那样儿,躲到一边真是个稀屎蔫蛋。”

三七开车把扭了几下,总算保持住了平衡:“我是国家干部,人家公安部门联合清理整顿社会治安,我出面帮腔对抗整顿,人家要是问我是哪个单位的,你说我说还是不说?”

姜鲁敏是个感性的人,没有太在意他的辩解,思绪早已经拐到了岔路上:“小叶是不是猴精的对象?”

三七开心不在焉:“谁知道,说不准。”

姜鲁敏肯定地说:“肯定是,你没见警察要抓小叶的时候,猴精跟疯了一样。对了,你明天一定要找熟人问问,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如果是警察赖人,我饶不了他。”

三七开懒懒地说:“我不好出面,出面了分量也不够,不行让你爸出面问问?”

姜鲁敏爽快:“行,我跟我爸说,就说一个朋友家里困难,晚上摆摊设点让警察抓了,警察赖人家贩卖毒品,这样事情的性质就恶劣了,不然我爸也不会出面。”

4、净肉

净肉觉得行了,便覆盖到了赵树叶的身上。长期在农村农田里战天斗地,赵树叶的脸是棕色的。而她的身上却洁白如雪,肤若凝霜,长期的体力劳动让她的身材非常符合那个年代的审美趋向:健壮,周正,端庄。所以,净肉对她的兴趣从来没有削弱过,起码在心理上是这样。如今,净肉懂得了制造孩子的秘密,单纯的性要求之外又加上了传宗接代的务实目标,因而使这种过去多多少少觉得有些羞人的举动有了正当性、必然性和必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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