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王冠,化好妆,说不定克莱尔会担心另外一种竞争呢。”
奎尔大笑起来,冲我发出亲嘴的声音:“这个星期五你有空吗,雅各布?”
“如果你希望的话,”我说道,接着做了个鬼脸,“是的,我想我有空。”
他犹豫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你就没想过约会吗?”
我叹了口气,是我自己挑起这个话题的。
“你知道,杰克,或许你应该想一想如何活得精彩一点儿。”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不像是在开玩笑,他带着同情的语气,这感觉更糟糕。
“我也看不见她们,奎尔,我看不见她们的脸。”
奎尔也叹了口气。
在很远的地方,森林中突然传来一声嗥叫,声音夹杂在海浪声中,轻得只有我们两个人听得见。
“该死,那是山姆,”奎尔说道,他挥起双手摸了摸克莱尔,仿佛要确定她在那儿似的,“我不知道她妈妈在哪里。”
“我会找到她在哪里的。如果我们需要你,我会让你知道的。”我边说边奔跑起来,这些含糊不清的话跑了出来,“嘿,为什么你不把她带到克里尔沃特家去?如果需要的话,苏和比利会看着她的。不管怎样,他们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好的--离开这儿,杰克!”
我匆忙地奔跑起来,不是沿着杂草丛生的篱笆边上的泥巴路,而是抄小路,走通往森林最近的路。我越过第一排浮木,然后飞速冲进野蔷薇丛中,仍然继续飞奔向前。我感到蔷薇刺儿扎进我的皮肤时传来些许的刺痛,但我没理会,我在跑进森林之前刺伤就会愈合。
我从商店后面穿过,飞奔着横穿高速公路,有人冲我按喇叭。我一来到树林中安全的地方,就跑得更快了,步子迈得更大了。如果我在空地上的话,人们会目瞪口呆的,正常人不会像这样奔跑。有时候我想参加赛跑可能会很有意思--你知道,就像奥林匹克之类的比赛一样。当我从那些明星运动员身边呼啸而过时,看看他们脸上的表情感觉会很酷。只是我非常确定的是,他们会进行测试以确保参赛人员没有服用类固醇激素,这倒有可能发现我的血液里面真的有些吓人的东西。
我一来到真正的森林里,周围没有公路或房屋之后,我滑行着停下来,脱掉短裤。我敏捷熟练地把它们卷起来,打成结系在脚踝上。我还在拉紧两端的时候,就开始变形了。火热的感觉颤抖着一直涌到我的脊椎下面,使我的手臂和腿不停地震颤。只用了一秒钟,热量像洪水般流遍我的身体,我感到无声的微光使我变成了别的东西。我沉重的脚爪拍打在野草丛生的地面上,长长的背部上下起伏着舒展开来。
当我像这样集中精力的时候,变形是很容易的。我的脾气不再是个难题,除了在它碍事儿的时候。
过了半秒钟,我想起在婚礼上我自己所出的那个说不出口的洋相,那一刻让人感觉糟糕透顶。我那时气得发疯了,我根本没法让自己的身体正常地活动。我陷入困境,不停地颤抖,怒火中烧,却无法变形杀死那个近在咫尺的恶魔。那时候真是莫名其妙,渴望杀死他,害怕伤害她,我的朋友们还挡在中间阻拦。接着,当我终于能够变成我想要的模样时,那是头儿的命令,阿尔法的命令。那天晚上如果只有安布里和奎尔在场,而山姆不在的话……那么,我有没有能力杀死那个凶手呢?
山姆制定出那样的法律时,我恨之入骨。我讨厌别无选择的感觉,那种你不得不服从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