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个男子看着我礼貌地笑了笑。但是那个咖啡色皮肤的娇小女人没有笑。她瞪大眼睛盯着我,流露出各种神情,有震惊,有担忧,更多的却是恐惧。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爱德华就示意他们跟着他朝“鸡窝”走去,接着他们就不见了。
爱德华出现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他迅速地走到我身边,用双臂把我抱在怀里。
“她怎么回事儿?”我急促地低声问道,想到她惊慌失措的表情。
他耸耸肩,泰然自若地说道:“考尔有一部分迪古拿印第安①血统。她从小长大的地方更加迷信--或者你可以称之为更有意识--与那些活在现代世界的人相比。她怀疑我的身份,或者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他的语气仍然没有一丝担忧,“在这里他们有自己的传说,他们认为Libishomen是专门以吸食美丽女人的血为生的恶魔。”他挑逗地瞅了我一眼。
仅仅是美丽的女人?哦,那倒是种恭维。
“她看起来很害怕。”我说道。
“是的--但是她更担心你。”
“我?”
“她担心为什么我带你来这儿,而且只有我们俩。”他阴沉地轻声笑起来,然后看着满满一墙壁的影碟,“哦,好吧,为什么你不挑一部电影,我们一块儿看呢?那是可以接受的人类事情。”
“是的,我确信一部电影会让她相信你是人类的。”我大笑起来,双臂紧紧地钩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站了起来。他弯下腰,这样我就能吻到他,接着他的胳膊紧紧地抱住我,把我从地板上抱了起来,这样他就不必弯腰了。
“电影,看电影。”他的唇移到我的喉咙那里时,我轻声咕哝道,我的手指抓住他的金发。
接着我听见一声惊呼,他立即把我放了下来。考尔呆立在门厅中,一动不动,她黑色的头发上沾满了羽毛,胳膊上的羽毛更多,一脸恐惧的表情。她盯着我,两只眼睛鼓了出来,我脸一红,看着地面。接着她让自己镇定下来,喃喃地用我不熟悉的语言说了些什么,很显然是在道歉。她黑色的眼睛看向别处,继续往大厅走去。
“她在想我认为她在想什么,是不是?”我低声问道。
听见我绕嘴的句子,他大笑道:“是的。”
“拿着,”我伸出手,随便抽出一张影碟,“放这部吧,我们可以假装看电影。”
这是一部老音乐剧,里面的人物个个满脸微笑,前襟上还有蓬松的装饰。
“非常像度蜜月。”爱德华赞许道。
演员们在屏幕上一边舞蹈,一边兴高采烈地唱着开幕曲,我慵懒地躺在沙发上,依偎在爱德华的臂弯里。
“我们现在会搬回白色房间吗?”我懒洋洋地问道。
“我不知道……我已经把另一个房间的床头板损坏得无法修理了--如果我们把破坏限定在房子里的一个地方,埃斯梅或许有一天还会邀请我们回来的。”
我开怀一笑:“那么还会有更多的破坏?”?
他看着我的表情大笑道:“我想如果预先策划,而不是等着你再次强暴我的话,那样或许更安全。”
“那只是时间问题。”我漫不经心地认同道,但我的脉搏在血管里加速跳动起来。
“你的心脏是不是有问题?”
“没有,我健壮如牛,”我停顿道,“你想现在检查一下破坏区域吗?”
“或许等到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会更礼貌一些。你或许注意不到我毁坏家具,但是那或许会吓坏他们。”
实际上,我已经忘记了另一个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对啊。讨厌。”我说。
古斯塔沃和考尔轻轻地在房子里走来走去,而我则不耐烦地等着他们赶快打扫完,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屏幕上“从此以后幸福快乐”的镜头上。我开始有些昏昏欲睡了--不过,在爱德华看来,我已经睡了大半天了--就在那时一个沙哑的声音吓了我一跳。爱德华坐了起来,仍然把我抱在怀里,他用流利的葡萄牙语回答着古斯塔沃。古斯塔沃点点头,然后静悄悄地朝前门走去。
“他们打扫完了。”爱德华告诉我。
“那是不是意味着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
“先吃午餐怎么样?”他建议道。
我咬了咬嘴唇,因为眼前的两难局面而犹豫不决。我已经非常饿了。
他露出一个笑容,拉着我的手,领着我来到厨房。他太了解我的表情了,即使读不懂我的心思,也无所谓。
“这有些无法控制了。”我终于觉得吃饱了的时候抱怨道。
“今天下午你想和海豚一起游泳吗--燃烧一些卡路里?”他问道。
“或许晚些时候,我想到另一个燃烧卡路里的办法。”
“是什么?”
“嗯,还有许多许多床头板呢……”
但我还没说完,他已经用胳膊一把抱起我,一边以非人类所能及的速度把我抱进蓝色的房间,一边用双唇封住了我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