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
他没有动弹。
“爱德华?”
没有反应,那么,这会成为独白。
“我并不感到难过,爱德华,我……我甚至没法告诉你。我如此高兴,这还不足以表达我高兴的程度。别生气,不要,我真的很……”
“别说好这个字,”他冷漠的语气像冰一样,“如果你重视我的理智,就别说你很好。”
“但是我的确很好。”我低声说道。
“贝拉,”他几乎是在呻吟,“不要。”
“不,你别这样,爱德华。”
他挪开胳膊,金色的双眼警觉地注视着我。
“别毁掉这一切,”我告诉他,“我--很--开心。”
“我已经毁掉这一切了。”他轻声道。
“别说了。”我打断他。
我听见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啊!”我呻吟道,“为什么你还不能读懂我的心呢?心灵不相通是那么不方便。”
他的眼睛睁大了一些,尽管他的心情仍然不好,但注意力有些分散了。
“那倒是新的借口。你喜欢我读不懂你的心思。”
“今天例外。”
他盯着我:“为什么?”
我挫败地向上挥动手,感到肩膀有点疼,但我没理会。我的手掌啪的一声狠狠地撞在他的胸膛上,然后落了下来:“因为这种负疚感本来会完全没必要的,如果你看得出为什么我此刻的感觉很好!或者说是五分钟之前,我本来非常高兴的,完完全全地幸福至极。现在--好吧,实际上我有点儿恼火。”
“你应该生我的气。”
“好吧,我生你的气,这样会使你好受些吗?”
他叹气道:“不会,我想现在没什么能让我感到好受些。”
“那,”我打断他道,“那就是我为什么生气的原因。你在糟蹋我的好心情,爱德华。”
他转了转眼珠,摇摇头。
我深吸了一口气,现在对疼痛的感觉更强烈了,但是也没那么糟糕,有点儿像举了一天的重一样。蕾妮曾经几度痴迷于健身,我和她一起做过。两只手各握十磅,挺举六十五次,第二天我都不能走路了,现在的这种疼痛感还赶不上那次的一半呢。
我抑制住自己的烦躁,努力用安抚的语气说:“我们先前知道这样做会有些困难。我想在此之前我就已经猜测到这一点了。那么--好吧,这比我料想的简单多了,这真的没什么。”我用手指轻轻地摩挲胳膊,“我想,对于第一次而言,不知道该期待什么,我们已经做得很了不起了,只要多加练习……”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如此凝重,我的话只说了一半就打住了。
“猜测到了?你预料到这一点了,贝拉?你预料到我会让你受伤?你想过情况会更糟?你认为实验是成功的,因为你可以轻而易举地摆脱它吗?没有造成骨折--就等于胜利?”
我等着,让他把话全部说完。接着当他的呼吸恢复正常时,我又多等了一会儿。他的眼神平静下来时,我语气缓和,一字一句地回答道:“我不知道该期待什么--但是我根本没有想到会那么……那么美妙,那么完美。”我的声音倏地变成了耳语,我的视线从他的脸飘落到我的手上,“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你的感觉怎么样,但对我而言,就是像那样的感觉。”
一根凉爽的手指把我的下巴向上一抬。
“那就是你担心的事情?”他从牙缝中挤出来,“我自己不享受其中?”
我的眼睛一直朝下看着:“我知道这不一样,你不是人类。我只是想解释那一点,对人类而言,嗯,我无法想象还有比那更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