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玛琳希望能得到彼得的一些承诺,但他表现出没有准备好定下终身大事。他依然爱她——至少他是这么对她说的,他说如果她相信他的爱,那何必还要更多的承诺?两人都笃信那个时代的思想:婚姻是一张“恶习的许可证”,两人在一起“应该是为了爱,而不是仪式”。他们俩都是这么想的,然而过了一段时间,玛琳开始感到有点不安,她觉得自己需要一种更“布尔乔亚式”的承诺。不过她没有急于求成。他俩当时都不想要孩子,他要在西海岸参与一个参议员竞选的工作。他请求玛琳跟他一起去,尽管时间上跟自己得到的一份工作完全冲突,但她还是去了。
玛琳喜欢洛杉矶。她人脉很广,在那里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负责一个重要的公投竞选。他俩对自己的新工作都很满意,虽然彼得经常要工作到很晚,巡回竞选活动让他感到孤单和焦虑。每当她想搞清楚他究竟身在何处时,他的反应总是带着冷淡、暧昧和抗辩的味道。等到最后她的一个朋友告诉她,她认为彼得和候选人的妻子好像有些风流韵事时,她感到心痛和愤怒,但不算非常意外。他们大吵了一架,流了不少眼泪,然后分手了——然而最终又和解了。接下来一年他们过得很好,直到彼得和一个律师事务所的女人扯到了一起,他刚刚进这间事务所工作——这导致两人的关系彻底终结。至此他们已经在一起将近六年。
玛琳对这次分手感到很难过。她深深爱着彼得,他在她眼中成了爱人的标准,她发现很难再找到符合这种标准的人了。她埋头于工作,作为一名独特、杰出的法律策略师,她开始有了一定的名声。她得到了一个在华盛顿的高级职位。头一年她完全不约会——不是没人提出过。她很迷人,而且整天要跟一大堆男人打交道。但她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学会忘记彼得。
32岁那年她结识莱昂纳尔,一个大个子中年男人,刚刚和他的首任妻子离婚。两人刚认识的时候他还没离婚——他是一个院外集团的负责人,到国会山来时和她相遇了。她新得到的工作就是在那里作一位议员的行政助理。他们一开始因为公事见了好几次面——然后两人都开始生造一些理由来见面;终于,他们开始约会了。
从婚姻中脱身所花去的时间远比莱昂纳尔想像中要长——多出了八个月——这段时间让玛琳很是失落。即便是他最终脱身了,还要花上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适应,等他能够放心地把她介绍给他的孩子们认识时,已经将近两年过去了。最终,她发出了最后通牒:要么让她完全进入他的生活,要么就分手。他的反应含混其辞,他们分手了,然后又和解,重新又在一起,他们开始尝试和孩子们一起生活。然而孩子们对她有敌意,玛琳始终觉得在他眼中孩子比她重要。最终在她37岁那年,他们因为结婚、生一个自己的孩子这个问题上不和而分手了。
玛琳觉得受到了欺骗。她实在太愤怒了,万念俱灰地认为自己再也不会爱上什么人了。但一年后她又恋爱了——这一次是安德鲁,一个在大学时就见过几面的人,他搬到了华盛顿从事法律工作。安德鲁全身心地爱她,他们在重聚的当年结婚了。他想让她梦想成真——尽管他自己对孩子没什么特别兴趣,如果她想生,他还是乐意的。不幸的是,她的身体不配合。在和莱昂纳尔在一起的最后几年里,她的子宫开始出现问题,被诊断为子宫内膜异位。跟安德鲁结婚没多久,她就做了子宫切除术。
像玛琳这样的故事,我可以告诉你一打,也许两打。人们同居了,可同居生活没能发展下去——时间过去了,然后某些往往是生理方面的事情出现了,让她无法最终组成一个完整的家庭。同居把时间一拖再拖——因为没有得到一份承诺的同居关系实在太多了,年龄的增长就让怀孕这件事变得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