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她还恳切地对我说,“你是领导,日理万机,你忙你的去吧,我这儿很好。”
我干脆对她实话实说:我们这些“日理万机”的领导,其实通常每天只上半天班,中午常有饭局,喝了酒,赶得上时间的话,回办公室看一下中央台和地方台的午间新闻,然后睡一觉,晚上又有饭局。所以请她共进午餐,不仅时间上毫无问题,而且让我有理由推掉中午那些无聊而有损健康的饭局。至于饭钱的问题,我请她更不必在意,托共产党的福,这是“工作午餐”,不必自掏腰包。
同时我为这顿“工作午餐”提出了一个富有创意的方案:我告诉文昕,平常我们这些人出席的饭局,大都设在豪华酒店,讲究派头,食不厌精,但其实在西亭以及它的周边地区,有不少风味小饭店,特色鲜明,东西好吃,价廉物美。我对文昕说,对那些美食我一向心向神往,垂涎欲滴,但平时很少有机会去满足一下,不如我们就利用眼下这个机会,订个计划,每天去一个地方,享享这份口福。我添油加醋地描绘道,有的店开在乡下,一路上的田园风光也是很养眼的。
我的上述解释和准备的方案,令文昕也无话可说了。也就是在我送文昕到香樟园那天,我安顿好她离开后,中午时分我又回到了香樟园,在楼下给她打电话说了这件事。记得我问她想吃什么、第一站去哪儿时,也许是天气太冷的缘故,我鼻子里首先闻到了热腾腾的羊肉汤的香味,浓浓的汤,上面漂着一层翠绿的大蒜叶。我就问文昕:
“喜欢不喜欢吃羊肉?”
“喜欢的。”她如实回答。
“吃过太仓的双凤羊肉吗?”
“没有。”
我就高兴地说:“那我们首站就去太仓吃双凤羊肉。”
我这才告诉文昕,我此时就在她楼下。文昕还以为我在办公室。我虽看不见她,但她睁大眼睛、张开嘴巴、脸颊泛起一层薄红的模样如在眼前。我开心地笑了,说:
“你下来吧,我在下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