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说:“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
于是那天下午我怀着好奇心和一点莫名的紧张,从单位开车去接我表弟媳。她告诉我说她在中医医院对面,见到她时,她倒像平常一样大方亲热地对我一笑,喊我阿哥,一时看不出有事的样子。
有趣的是,她一直叫我阿哥,我却一直叫她文老师。
她上车后,我就问她:“文老师,你怎么在这儿,今天不上班啊?”
她回答:“上班的,下午我没去。”
我出门前已给上岛咖啡打电话订了一个包间。当时快下午三点了,作为一个预案,我还给老婆打了电话,告诉她晚上有应酬不回家吃饭。不出所料我老婆抢白我说:
“废话,你一年有几天回家吃晚饭的?早就跟你说过了,如果回家吃饭,事先通知一声,否则多此一举。”
我请文昕进了包间,为她点了饮料。服务员离开后,包间里就剩下我们俩。我第一次这样单独面对文老师,心里不免有一点点窘。可我注意到文昕却似乎并无这种尴尬,她在服务员离开后,就低下了头,但这显然不是因为难为情,而是她开始进入自己的情绪,显出满腹心事的样子。她就是为此来找我的。于是我的目光毫无顾忌地落到她身上,揣摩她的心事。我用一种关切的语气主动问她:
“文老师,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对我一笑,说:“没要紧事的话,我会在这时候来找你吗?阿哥,我出大事了!”
“什么事?”我被她的语气吓了一跳。
此时文昕嘴角上仍挂着一丝深受刺激后的恍惚的微笑。
在此后的交谈中,我非常震惊地了解到了这天在文昕身上发生的“大事”。文昕正是因此下午没去公司上班。在听文昕讲述这件事时,我有一种极度难受的感觉,头大胸胀,匪夷所思。
那个春节我们一家去了香港,所以和亲朋好友之间没有碰过面。关于文昕得到提拔的事,我也是那天才得到她本人的确认。据她说,她是春节前一周突然被刘德清叫去,向她宣布这个任命的。刘德清的解释是,他的办公室一直缺一个专职秘书,之所以挑选她担任这个重要职务,是因为她以前做过老师,综合素质比较好,且经过两年多在公司的锻炼,业务上也没问题了。担任这个职务后,她今后的主要职责就是处理好总经理办公室的日常事务,做好总经理的日程安排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