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家的状况是这样:金钟来这几年在齿轮厂上班,虽然暂无下岗之虞,但如今工人的收入早已今非昔比,而且多年没长工资。文昕虽说是事业编制,但幼儿园老师的收入也不高。另一方面,孩子的教育费用大幅增长,房价大幅增长。因此他们考虑在工作上变动一下。比较而言,金钟来变动的可能性不大,文昕则有一定的条件,她除了有大专文凭外,还有英语四级、电脑中级等技术考级证书。在幼儿园工作了10多年,文昕也早已厌倦了这份开口饭工作。她们幼儿园园长又是一个处于更年期的变态的小老太婆,“虐待狂”,近两年来,文昕常常由于莫名的紧张出冷汗,头晕心悸,神经质,失眠,她早就感到一天也呆不下去了。根据自己的实际,综合各种因素,文昕现在对于新工作的要求是:收入高于老师,具有可持续发展性,是不是事业编制无所谓。
房地产业在国内方兴未艾,而且和我们建设局联系密切,于是征得文昕同意,我将她介绍到新源房地产开发公司。理由之一是新源公司是一家由成功的集体企业转制过来的民营企业,家大业大,职工待遇也好;二是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刘德清不同于一般的私营老板,他是国家干部出身,曾当过很长时间人民政府的副乡长、副镇长,受党教育多年,他的人脉更是具有普通老板无可比拟的优势;三是刘德清和我是多年的至交好友,我称他为老兄和前辈,他一直在各方面很照顾我,当他的事业发展需要我助他一臂之力时,我也总是鼎力相助义不容辞。基于这三条,我认为将我的表弟媳的工作托付给刘德清是十分恰当的。
在我向刘德清说明情况、得到他的允诺后,一天,我就带我的表弟媳去新源公司见他。在刘德清的办公室里,刘德清绷着脸表情严肃地看看文昕,又看看我,忽然对我露出牙齿咧嘴一笑,说:
“你可没对我说你表弟媳是个美女啊--真的是你的表弟媳吗?”
刘德清和我之间开玩笑开惯了,若在别的场合,我会无所谓地和他打哈哈,可在当时我竟被他说得有点发窘,表情尴尬。我不由得瞅了一眼文昕,发现文昕挂着微笑的脸顿时也红了。我着急地回答:
“老兄你想到哪儿去了,她就是我的表弟媳。”
刘德清张开嘴巴大笑起来,说:“开个玩笑,不过你干吗这么紧张?”
我委屈地说:“我是怕文老师不习惯你的这种玩笑,人家是老师,文雅人,以前从未接触过你刘总这样豪放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