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是我的使命——蜷川实花(1)

2008年10月17日,日本著名摄影师蜷川实花的首次个展在上海莫干山艺术园区开幕。这是蜷川小姐第五次来到上海,并且接受了《Alice》的独家访问。

小标题(只有摄影会给我使命感,所以想永远追寻下去。)

说到摄影的动力,最初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但终究是因为喜欢才拍的,为什么会那么喜欢的原因,好好考虑后发现是因为看到那么美好的影像渐渐地衰败下来,不得不想要记录下来。接着就开始反复地拍,这才察觉除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外什么都不会拍。对已喜欢的东西,才是能真正能融入自己感情的,随之也就拍摄出了好作品。很早以前,我是学平面设出身的,后来参加ひとつぼ展的摄影比赛,得了最高奖,从此发现摄影才是我的天职。现在我的头衔有摄影师、导演、主编,但自己最喜欢的还是不断地拍照。

此外,觉得一成不变的东西拍出来并不好看,这是一个一直反复的过程,比方说我拍摄的都是不同的人,或者有时拍摄同一朵花,也希望因时间的转变,去呈现它不同的美。即使在最平常的生活中,如此观察后就会有不同的发现。

为各大杂志的拍摄大多是预先设定好的,不过在拍摄中绝不会要求模特摆这样的姿势,笑那样的表情。我会让模特按自己喜欢的方式自然拍摄,事先会安排好几个套系,按进度进行。不过这次展览中的那些花和金鱼都没有做过预先拍摄计划,那些全是在上海动物园里面拍的。几次来上海都会拍很多照片,但很多都是未发表的作品。拍摄普通生活的计划目前还没有,虽然说拍的时候会很仔细地拍很多,但其实平时的自己根本不带相机,虽说不带却还没有发生想拍而未曾拍摄到的情况,想要拍的都会拍到。可能是因为不带相机的时候,大脑中快门的开关就是OFF的状态,直到拿着相机那刻才会开始狂拍。

我拍过很多人物写真,其中,中川翔子是我很中意的女生,虽然在中国还不太红。男生的话,松山ケンイチ(松山研一)很不错。前不久就完成了他在《死亡笔记》中所饰演的角色“L”的写真集。松山ケンイチ(松山研一)身上洋溢着一股容易亲近的气味。他个人很不喜欢被别人拍,但我偏偏就喜欢拍摄过程中他所表现出来的这种特质。另外还有一个不得不说代表——土屋アンナ(土屋安娜),跟她半年未见,前不久遇见,拍照的时候心中依旧不停感叹,果然还是アンナ(土屋安娜)最有型,就算拍再多回,都会情不自禁地说酷,她真的可以称得上是我的缪斯女神了。

我创作时不会在电影和其他写真作品中寻找灵感,因为它们与摄影的载体太过接近,我不想有相仿的作品产生,所以反而会从漫画、舞台剧,还有音乐中吸取它们的精华。我自己虽然从事过很多事,却没做过舞台剧的美术,也不想做。我并不是一个什么都想做的人,只有摄影,会给我使命感,所以想永远这样追寻下去。

去年生了宝宝,风格应该不会有重大改变吧,平时会拍一些自己孩子的照片,还有老公的,自己住的房子等等,不过都还没有发表。其实自己比较隐私的照片很久以前就开始拍摄了,差不多是两年前,正在筹备《恶女花魁》的时候,生了宝宝后,虽然感觉在风格上会稍稍有所转变,但拍摄的主题依旧没变。不一样的是生活重心上巨大的变化,变得以孩子为中心了。现在工作时还要带着他,工作到再晚也要照顾他,有时连计划和思考的时间也变少了。但变化最大的地方在于,之前每天都会拍照,那时觉得生活和摄影是完全无关的两件事,现在就不同了。

平时,做每件事前都会先问自己能否好好完成,然后着手进行,那时你会发现很多想象不到的乐趣,我不会很明确地给自己制造一种挑战,拍电影就是在这样一个情况下完成的,其中的快感无穷,至今意犹未尽。

小标题(我更喜欢现实与梦境暧昧不明的味道)

我很喜欢幻想类题材的作品,独角兽就是幻想类形象的代表,造型是非常优美的,我非常喜欢,只不过自己不会去创造这种超现实的主题。我摄影的特点是表现介于现实与梦幻之间的结合产物,我更喜欢这种现实与梦境暧昧不明的味道。

人物的话,我以前在电影里拍摄的女性都是我非常欣赏、也非常喜欢的女性。说一件有趣的事,之前在日本的展览,我推出以花草和金鱼为主题的展览,前来观看的男女比例是1:1;但是,每当我推出以女性为主题的展览,前来观看的90%都是女生。这才觉得,原来女生才是最喜欢看女生的。更发现,原来我能把女生拍得不谄媚做作,这样女生看了也会喜欢。

说起《恶女花魁》中我对女性角色的刻画。有人说看《恶女花魁》的女主角会联想到我母亲。母亲曾经是日本的名演员,而且大多情况出演恶女的角色。但我在拍电影的时候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妈妈在生活中是一个可爱的人,不过的确也非常酷。也许这种富有个性的形象在我心中形成了固有的状态,然后我的潜意识体现在了《恶女花魁》里也没一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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