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德医生不是见一两次就够的,这是连续课程。她辅导个人,也辅导团体。她鼓励具有相同问题的病人彼此互动。当然是在保密规定的范围之内,那还用说。”戳。“如果你要找的是神职人员,不管是要搭配心理医生还是不要心理医生,我们准备了各种宗教派系的人员,几乎所有方面都作过调查,所以要找什么人尽管说。我们这里的看法是,给任何事情留有机会,只要不妨碍到保密的话。如果山德医生不合适,你回来找我,我们会帮你找一个合适的。”
也许你也会针灸吧,贾斯丁心想。然而他脑海里的其他地方正在纳闷,他又没有什么秘密要告白,为什么要提供给他经过调查的人来听告白。
“嗯。你现在想不想要一个避风港,贾斯丁?”戳。
“什么?”
“宁静之家。”重音在第一音节,和温室这个字的重音一样,表示不是指一般的安静的房子。“避开一切,等到风浪平息之后再说。可以让人完完全全隐姓埋名,恢复人生平衡。可以在乡间慢慢散步,我们需要你时可以来伦敦。以你的个案来说,并不是全部免费,不过政府会补助很多。在决定之前先跟山德医生讨论,好吗?”
“都好。”
“那就好。”戳。“你受尽了公然的侮辱。就你所知,对你造成了什么影响吗?”
“恐怕我在大庭广众下出现的机会不是很多。你下令把我藏起来,记得吧?”
“你同样吃了不少苦。没人喜欢被说戴绿帽子,没人喜欢看自己的性生活被媒体拿去炒作。总而言之,你不会恨我们。你没有生气,没有憎恶,没有委屈。你不准备报复。你撑过来了,你当然是。姜还是老的辣。”
贾斯丁不确定她这番话是问题还是怨言,或者只是对韧性一词下的定义,所以不作出响应,反而将注意力放在一株桃色的秋海棠上。这株秋海棠注定一死,因为花盆太靠近那台古董暖气装置。
“我这里好像有张薪资部门送来的纸条。要我现在一口气说完,还是受不了了?”她不等对方回答就递了过去,“我们当然是维持你全薪。可惜婚姻津贴必须中断,从你成为单身那天算起。贾斯丁,有些棘手的事情不处理不行,依我的经验,最好现在就着手处理,接受下来。另外,一般的回国补助津贴要等你决定最后定居地才能发下来,不过显然还是依单身来计算。贾斯丁,这样够了吗?”
“钱吗?”
“我讲的是信息,够你暂时用来处理身边事务吗?”
“怎么说?难道还有吗?”
她放下短棒,转身面对贾斯丁。多年前,贾斯丁有胆跟皮卡迪利街上的一家大商店抱怨时,也面对了同样冷若冰霜的眼神,当时的对象是店内经理。
“并没有,贾斯丁。就我们所知是没有了。我们过得是紧张与不安的。布卢姆还没找到,膻腥的报道会登个没完,一直到案子明朗化为止。对了,你要跟佩莱格里吃午饭。”
“好的。”
“他嘛,人好得不得了。贾斯丁,你一直很镇定。你展现出在压力下不屈不挠的精神,上面注意到了。我相信你受尽了折腾。不只是在特莎死后,在她死前也一样。我们当初早该坚定立场,在还不算太迟之前把你们两人调回来。可惜回头看的时候,一味姑息所造成的错误非常像是简便的解决之道。”戳,以越来越不苟同的眼神仔细看着屏幕。“对了,你还没有接受媒体采访吧?不管记者要不要登,你什么都没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