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问题是,欧斯纳德先生,今天塔瓜椰果最流行的用途是什么?”他以超乎寻常的活力问道,“装饰用的西洋棋组?我会给你西洋棋组。雕刻工艺品?没错,也对。我们的耳环,我们的人造珠宝,越来越接近了——还有什么?还有什么其他可能的用途,被摩登世界遗忘的传统用途,在此地,在P&B,我们不计成本,为了尊贵的客户与未来子子孙孙而使用?”
“纽扣。”欧斯纳德试探说。
“答案是,当然,纽扣,谢谢你。”潘戴尔说着,在另一扇门前停下脚步。
“印第安女士,”他放低声音警告,“她们是古纳族[2]居住于巴拿马沿海圣巴拉斯岛的印第安人,有文身习俗。[2],非常敏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小心一点。”
他敲敲门,把门打开,恭敬地走进去,招手要他的客人跟进来。三个看不出年龄的印第安女人坐在角灯下,正缝着外套。
“见过我们的完工好手,欧斯纳德先生。”他喃喃说着,好像生怕扰乱专心工作的她们。
但这些女子的敏感程度似乎不及潘戴尔一半,因为她们立即从工作堆中愉快地抬起头,大大咧开嘴,给欧斯纳德一个鉴赏的笑容。
“我们的纽扣之于我们的定制西服,欧斯纳德先生,就如同红宝石之于我们的印度头巾,先生。”潘戴尔逐字宣告,但声音仍是呢喃低语。
“那是目光停驻所在,足以代表整体的细微之处。一个好的扣眼无法成就一套好西装,但有个糟糕的扣眼,肯定会是糟糕的西装。”
“套句亲爱的老阿瑟·布瑞斯维特的话。”欧斯纳德模仿潘戴尔的低声语调。
“是的,先生,没错。而你的塔瓜纽扣在可叹的塑料发明之前,在美国与欧洲大陆被广泛使用。在我看来,应该感谢P&B,让这种纽扣能重新在我们全套定制的西服里,发挥画龙点睛的妙用。”
“这也是布瑞斯维特的想法?”
“这是布瑞斯维特的概念,欧斯纳德先生。”潘戴尔说。他正经过缝制外套的华人缝纫工紧闭的门口,不知为何,只因为突来的恐慌而决定不打扰他们。
“我敢保证,放上去的效果极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