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说比尔·克林顿，他是我曾经效力过的第四任总统。大多数美国人都承认克林顿的确是一个很有天赋的人：他的心智和口头表达能力要远远超过当代公共舞台上的任何一个人。我曾经不止一次地在椭圆形办公室里见到这样的一幕：当时有三四个人坐在一起谈话，他可以一边跟大家交谈，一遍默默地填写《纽约时报》上的拼字游戏。而且更加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总是懂得该如何从不同的角度看问题——不仅仅是他的同事们的角度，还包括那些通常都没有发言权的人，比如说黑人、西班牙裔、女性等等。他拥有一种我所说的“360度领导力”——我相信，在今天这个日趋复杂的世界里，这种领导能力将会变得越来越重要——而这种能力又会大大提高他的判断水平。最终，他可以很轻松地做出一些政策上的选择。
可另一方面，正像所有人都知道的那样，克林顿的性格当中也有着残缺的一面。在我看来，虽然他一直在努力地修补这些残缺，但却并不是十分成功；我一直都觉得，如果他能够晚几年，等他更加成熟，人格变得更加完善的时候，再当总统的话，他的整个形象都会变得更加高大一些。在我2000年出版的《见证权力》（Eyewitness to Power）一书当中，我曾经深有感触地写道：
如果说尼克松一直都在光明与黑暗之间挣扎的话，我感觉克林顿的核心问题是，他的内心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指针。他拥有360度的视角，但却没有一个坚定的真北。他的内心并没有足够强大……他并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谁，总是希望通过别人的视角来定义自己。这就会让他变成一个充满冲突和矛盾的人，而在其他人看来，他也似乎是一个长项和弱项的混合体，给人一种忽强忽弱的感觉。
当然，克林顿的批评者们对他的评价要更加严苛一些。当然我并不是要在这里大肆评价克林顿。相信所有人都能看到，克林顿本来是一个非常有潜力的人，可恰恰就是由于他性格中存在一些残缺之处，所以他在历任美国总统中的排名远低于其应有的位置。可即便如此，我还是相信他要比那些批评者们所说的优秀得多。而且需要指出的是，在离开办公之后的这些年里，克林顿开始变得越来越真诚起来——如今他正在为人类做许多有益的事情。
所有这些都说明了什么呢？非常简单：对于一位总统来说，能力是非常重要的，但内在的品质则更加重要。正如历史学家大卫·麦库卢（David McCullough）在评价哈里·杜鲁门时所说的那样：“人品是一位总统身上最为重要的资产。”我还要加上一句：对于一位领导者来说，只有人品没有能力是一种软弱，而只有能力没有人品则意味着危险。
比尔·乔治和他的天才合著者，彼得·西蒙斯，在本书当中提出了一条令人信服的论点：在任何一个领域，无论是在商界、政府还是非盈利组织当中，领导者所面临的最为关键的考验就是真诚。我同意。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我有幸接触过各个行业的领导者，有年轻的，有年老的，有男士，也有女士，我还曾经为其中一些人提供过指导建议。从他们身上我可以看到，引领他们走向成功的关键就是比尔和彼得在本书中所讲的真诚。在这个问题上，相信没有人比比尔更有发言权了，从经历上来说，他本人就可以成为其他人的榜样。比尔如今正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用来教导和帮助年轻的领导者们，我曾经发现，当他跟哈佛的学生们谈到真诚领导的时候，所有人的眼里都放出了光——这不禁让我大为敬服。
他在本书中所谈到的，是他跟彼得采访了125位领袖人物之后得出的结论，也是所有有抱负的领导者们真正需要的深刻而实用的人生智慧。它不仅是比尔那本备受推崇的《真诚领导》的续集，而且还是一本能够帮助今后几代人发现自我的无价指南。祝大家阅读愉快——一帆风顺。
大卫·葛根
马萨诸塞州，剑桥
2006年10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