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负责人在晚餐时嘲笑马弗利先生的不幸之后,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端详着一张装裱在相框里的他的狗的照片。影片使用了特写镜头展示照片的内容,同时出现了一只狗的悲嗥声。如同列维先生一样,马弗利先生的不安也集中在一张照片上;在午餐前他曾仔细观察着旅馆里的画和照片,观看着那些暗示着严厉的惩罚与肉体的刑罚的狄更斯小说式的漫画。在预料到没有一个客人能被他们的治疗方式“治愈”时,只有马弗利先生被负责人残酷地伤害了,但这种治疗方式在破坏的同时也建造了一些东西,影片结尾就告诉我们,马弗利先生成为一名新职员,正在欢迎来访的下一批客人,特别是那些第一次来的客人。他因被唤醒而展示出暴力潜能,大概从那时起,他就得以通过最后一道测试,被同意进入权威机构了。他被证明是在所有客人中最具有可塑性的,正如又一个“新人”辛克莱先生被负责人描述为“在每一方面都很出色”。
很明显,在这部幻想性的影片中,权威机构不是为了维护和平的规则和秩序,而是为了操纵和虐待弱势群体。在影片的结尾,马弗利先生已经学会不用过于遵循作为文化上的虐待狂的权威机构的命令,而是使用报复手段,即“加入”其中。通过揭示出在一群人中,最弱小的成员被征募为守卫人中的一员的事实,威尔在这个反专制主义的寓言中重新提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谁在看守那些守卫?”另一个不那么合适的例子是再教育的过程要么被拒绝,要么成为一个控制性的环境。马弗利先生无胶卷的照相机象征着在负责人的掌控下,他是无定形的,具有很强的可塑性,这样负责人可以随心所欲地塑造他。
山林小屋中的装饰细节,内部令人烦恼的图画的特写,以及高反差色调的物品,都令人想起《奇爱博士》(Dr.Strangelove,斯坦利·库布里克,1964)中的表现主义风格。库布里克对威尔的影响,可以在《霍姆斯塔尔》里对于制度化疯狂的描写中看出来,它与《奇爱博士》中对美国国防委员会的无政府主义的滑稽模仿,以及《光荣之路》(Paths of Glory,斯坦利·库布里克,1957)中那位“一战”中无情的法国将军都非常相像。总统的战争室与将军的城堡都同样装饰华丽,威尔用摄像机潜近旅店的走廊,暗中进入客人们的房间,寻找杀人犯的过程,也与库布里克的轨道拍摄十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