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家人为给他争取自由而四处奔走,没有任何政府要打听他的消息,没有任何律师要为他 申报上诉。同牢房的囚犯们被他搞得精神
错乱,只能被转移出去接受治疗。他还是默默地待着,默诵他的《古兰经》。这一天,正当他在祈祷时,囚室外面的卫兵换岗了。“该死的阿拉伯人。”下了班的那个卫兵说。但换岗的卫兵摇摇头说:“不是阿拉伯人,他是一个阿富汗人。”
“你怎么看待我们刚才的那个问题,特里?”是本·乔利。他从遐想中回过神来,凝视着坐在商务车后座里的马丁,问道。
“似乎有点棘手,不是吗?”特里·马丁回答,“你留意过我们那两位密探朋友的脸色了吗?他们觉得我们只是确认了他们的怀疑,但现在我们就这样离开他们肯定很不满意。”
“可是也没有其他结论了。他们只能自己去刺探这个‘伊斯拉’行动的详情。” “
该怎么做呢?”马丁问道。
“嗯,我已经和他们打了很长时间的交道了。自‘六日战争’ ①以来,我一直在尽力为他们提供关于中东事务的咨询。他们有许多途径:内部情报来源、投诚的特工、窃听、密码破译和空中侦察,而且电脑能提供很多帮助,过去需要几周时间才能完成的数据交叉核查,现在只要几分钟就能完成了。我猜想他们会调查清楚这件事,并能够阻止它。请别忘了,一九六 ○年,加里·鲍尔斯驾驶着我们的空中侦察机曾在苏联斯维尔德洛夫斯克上空被击落,而到了一九六二年,我们的 U2飞机拍摄到了古巴导弹的照片,这一路走来我们已经有了不少的长进。那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吧?”
①一九六七年六月五日早晨,以色列出动了几乎全部空军,对埃及、叙利亚和约旦的所有机场进行了闪电式袭击。空袭半小时后,以色列地面部队开始发动进攻,阿拉伯国家进行抵抗。六月十日战争结束,阿拉伯国家失败。这就是第三次中东战争,也称“六日战争”。 他因自己的年长而自嘲地微微一笑。特里·马丁点点头。 “也许他们在‘基地’组织内部有人。”马丁提示道。
“我怀疑,”年长的乔利说,“如果在内部有那么高层的人,那么这会儿他早就把‘基地’组织领导层所在的方位报告给我们了,而我们则已经用精确制导炸弹把他们的老窝端掉了。”
“嗯,也许他们会派一个人渗透到‘基地’组织内部,摸清情况后报告回来。” 老人又摇摇头,这一次很坚决。
“算了吧,特里,我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一个土生土长的阿拉伯人很容易变节,背叛我们。至于一个非阿拉伯人,那就更别提了。我们都知道所有的阿拉伯人都来自庞大复杂的家庭、家族和部落。只要询问一下家庭或家族的情况,这个渗透者就会露馅,就会暴露。
“所以,他必须要有一份完美的履历。此外,他还必须看上去像他们,说他们的语言,而且最重要的是能与他们生活在一起。在祈祷时,只要有一个词发音不准,那些狂热分子马上就能听出来。他们一天祈祷五次,从来没有漏过一个节拍。”
“那倒也是,”马丁说,他知道他的提议已经没有指望了,但他还是沉浸在想象中,“不过可以找一个人学习《古兰经》,并编造出一个无法追查的家庭。”
“算了吧,特里。没有任何西方人可以混迹在阿拉伯人中而不被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