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貂鱼 一(9)

他打电话过去时,奥多德正与美国中情局驻白沙瓦的代表一起吃早餐。两个人放下还没来得及吃的煎蛋,匆匆赶赴反恐中心总部。他们也凝视着这张脸,并把它与在停尸间里拍摄的照片做了对比。如果这是真的……他们现在都急着想做一件事――向他们的总部报告这个惊人的发现:躺在停尸房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基地”组织财务总管塔菲克·库瓦本人。   

中午,巴基斯坦陆军的一架直升机飞过来,把所有的人和物品全带走了:戴着镣铐和头罩的三名俘虏、两具尸体以及从那套公寓里收集到的几箱证据。首都伊斯兰堡方面对他们深表谢意,但白沙瓦只是一个分部,案件的重心正在转移,快速地转移。事实上,重心已经转 移到了美国马里兰州。   事后来看现在我们称之为“九一一”的灾难,有一件事十分清楚,而且谁也没有坚决予以否认。那就是关于某种威胁正在酝酿的情报早就有了,而且有很多,不是包装精美的大礼包,而是零零星星的片断。在美国十九个情报收集或执法机构中的七八个,都获得了散碎的情报。但他们从来没有互相交流过。   自从“九一一”之后,美国的情报机构经历了重大改组。现在有六个主管,任何情况都必须在初始阶段就向他们汇报。其中四位是政治家:总统、副总统、国务卿和国防部长。另两位专家分别是:国家安全顾问史蒂夫·哈德利,监管国土安全部和十九个情报机关;以及负责其中首要情报机关的国家情报局局长约翰·内格罗蓬特。   

中情局依然是负责国外情报收集的机关,但中情局局长不再像以前那样一统天下了。每个人都要向上面汇报,有三条口号是:核对,核对,再核对。在众多主要的情报机构中,设在马里兰州米德堡郊外的国家安全局就其人员和预算资金来说,规模最大,也最隐秘。它与公众和媒体断绝了一切联络。它在黑暗中工作,倾听、破解、翻译和分析一切信息。但有些窃听到的、录音到的、下载出来的、翻译出来的和研究出来的内容无法破解,所以还要请求局外的专家委员会予以协助。这些专家委员会中的一个就是古兰经委员会。   

当来自白沙瓦的珍贵信息以电子或实物形式到达时,其他情报机关也开始了工作。确定死者身份至关重要,这个任务交给了联邦调查局。不到二十四小时,调查局报告说已经确认完毕。从白沙瓦阳台跳下去的人确实是“基地”组织的财务总管,也是本·拉登仅有的几个密友之一。他们是通过本·拉登的埃及同胞艾曼·扎瓦希里认识的,是他发现并网罗了这位银行家。   

国务院接手了那些护照。令人惊奇的是有十一本之多。其中两本从未使用过,但现在盖满了欧洲和中东的出入境印戳。毫不奇怪的是,有六本护照都是比利时的,均使用了不同的名字,都是真护照,只有个人信息部分是伪造的。   

在全球的情报界,比利时一直是一个漏洞。自一九九 ○年以来,报告说比利时有一万九千本“空白”护照遭窃,这只是政府官方通报的数字。事实上,它们是被政府的公务员受贿卖掉了:其中四十五本是由比利时驻法国斯特拉斯堡的总领事馆售出的;二十本是由比利时驻荷兰海牙的大使馆售出的。刺杀反塔利班抵抗战士艾哈迈德·沙阿·马苏德 ①的摩洛哥杀手所使用的两本护照,就属于后者。库瓦所持有的六本比利时护照中的一本也是如此。另外五本估计属于仍然失踪的一万八千九百三十五本护照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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